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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2/8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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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鬼面男之袭

五月初二,亥时

沿河大道上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悠闲地走着,腰上挂了一幅铁手套晃来晃去甚是显眼,此人是济南府金手门神捕沈通志。

此次进京沈通志是来参加一位故人的婚礼,婚礼已经结束,沈通志这是要回驿站。

沈通志参加婚礼

越走离闹市越远,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渐渐走到了灯火通明的福运大街,两侧商铺门口挂的灯笼将沈通志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然后随着沈通志的移动再变短。

突然沈通志身后的影子上出现了一只脚,轻轻地踩着影子跟在后面。

沈通志有意无意地手已经放在了腰间铁手套上,向沈通志这样的高手,身后跟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从步幅气息沈通志感觉到跟着之人武功不弱。

突然沈通志放慢了脚步,他想看看跟着的究竟是何人,如果是正常的路人,会马上赶超过去。

可随着沈通志放慢脚步,背后跟踪之人的脚步也慢了,沈通志嘴角轻轻一笑,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通志仍是慢慢走着,边走边带上了铁手套,待整理妥当,沈通志突然转了身,一拧腰一个侧身翻踢左腿向背后之人砸去。

同时沈通志看清了,背后跟着的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只不过这三人排成了一条线,跟的很近,三人同样的黑衣黑裤,同样的身高,同样都带着黑红相间的长鼻子鬼脸面罩。

沈通志一惊,首先是惊讶那鬼脸面罩,这面罩他熟;其次是惊讶怎么会有三人,而自己却没有感觉出来,看来三人武功很高。

背后跟着的三个鬼脸面罩也出手了,瞬间由纵变横,中间一个直接横起右臂胳膊肘上扬,对着落下来的沈通志脚后跟顶了上去,同时左手向上五指成钩状突然伸出,在钩向沈通志左腿时掌心喷出了三寸多高的火焰。

“烈火鬼手,果真是你!”沈通志嘴里说了一句,刚才看到面罩,沈通志就是一愣,这种面罩曾是自己一位故人所带,这故人正是烈火鬼手屠山。

但,怎么会有三个?

此时左右两侧的两侧的两个鬼面男也已经攻到,这两人不知何时手里各多出一把三尺短剑,一横一竖攻向沈通志上身,就在靠近沈通志之时,那两把刀身也突然冒出了黑红的火焰。

沈通志心中大惊,可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沈通志右脚脚尖踢出,一脚踢开正面鬼面男的左手。

同时左右两手内翻快收聚力,聚齐之后再次打出,虚实兼备的两掌,内力劲风在前直奔左右两名鬼面男前胸而去,带着铁手套的双手已经抓住了那带着火焰的双剑。

鬼面男要想躲过走在前面的内力劲风,就必须放弃手中武器,这就是沈通志武功的精妙之处,虚实结合,虚前实后,但不管虚实都能伤人。

可沈通志没想到,身边攻来的那两把带着火焰的短剑竟会分离,从已被沈通志抓在手中的双剑里各分出一把短的,突然就变了方向,迅速下滑刺向沈通志腰腹。

左右两名鬼面男俯身躲避开沈通志那两掌内力劲风,顺势将躲避换成了进攻就势便攻向了沈通志下盘。

这是沈通志所没有料到的,好在自己那一脚刚好踢在正面那鬼面男的手腕之上,就着势身子迅速后翻,连着三个三百六十度回环脱离了出去,稳稳落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谁?”沈通志摆出防御姿势问道,从所用招数和装扮来看,确实是自己认识的烈火鬼手,但自己认识的烈火鬼手只有一个,这怎么会有三个。

最诡异的是,从刚才躲避那两掌内力劲风来看,这人应该是和自己有过交手,否则不会对自己的招数如此了解,甚至连攻击招数都是量身定做的。

可对面那三人并没有回答,呈三角形态将沈通志围了起来。

一敌三,沈通志不敢大意,自己曾经与烈火鬼手单独对决,略占上风,而如今出来了三个,如果都跟当年的烈火鬼手功夫相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用短剑的两个已经攻上来了,一个攻上一个攻下,攻上的是横扫加劈剁,招招都对着沈通志的脑袋,攻下的上撩加点刺,攻的都是沈通志腿上各大要害关节。

瞬间沈通志便落了下风,好在沈通志的铁手套无视刀刃火焰,硬碰硬地还击着攻上的短剑,而双腿只能边打边躲,攻上的短剑已经完全吸引了沈通志的双掌,使沈通志根本抽不出手。

这倒不是沈通志担心的,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个一直未动的,那人绝对不会看热闹不出手,只是在寻找出手机会,而且只要一出手自己就危险。

怕啥来啥,沈通志感觉到自己背后涌起一股巨大的内力。

不能背后受敌,这是沈通志的第一想法,一脚蹬地,腰间用力一个拧身,上身下弯躲避开了攻上的短剑,一下就将自己调整了方向。

沈通志看清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陡然升起的内力正是来自身后的鬼面男。

“金莲花开!”沈通志绝望地说了一招,同时沈通志也确认面前这鬼面男就是当年的烈火鬼手,金莲花开是他的绝学。

烈火鬼手的双手快速翻飞,所过之处都形成一团火焰,一共形成了六十四团,这些火焰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像极了盛开的金莲花。

可这金莲花形成之时就是最危险之时,如今沈通志被上下两把火焰短剑缠着,无疑就是这金莲花的活靶子,不行,要撤。

沈通志拿定主意,内力全开,一股股内力随着每一招手上功夫而打出,同时招招都下了死手,刚才还想着活捉这三人其中一个,现在看来保命才是王道。

为了躲避沈通志的内力劲风,攻上的鬼面男速度慢了不少,沈通志算是腾出一只手,一掌对着攻向自己下路的鬼面男打去。

这使双剑之人打的其实就是配合,攻下路的身子低沉,上方视线肯定不完整,对于上方来招的反应自然不会太快,这一缺点则全由攻上之人弥补,吸引火力无暇顾及就是保证攻下之人成功的根本。

可如今攻上的鬼面男攻击迟缓,攻下的鬼面男对上的防御自然就弱了不少,沈通志瞅准机会,准备一招解决了这攻下的鬼面男,所以打出的那一掌极其霸道。

原本沈通志想着这一招就完事了,可突然一团火焰打中了自己的右手,金莲花开发动了,沈通志暗呼“完蛋!”

也顾不了那么多,沈通志现在是宁被两把火焰剑伤到也不能被金莲花打到,双手各打出一股巨大的内力,抵抗飞来的金莲花火团,接着内力打出的反力,迅速空翻后撤。

就在这变化思路的瞬间,沈通志左肩挨了一剑,紧接着一团火焰直接打到了沈通志的后腰,火焰不大可都是注入了强劲内力的,一下把沈通志打出了一丈多远。

沈通志口中发甜,那是血,沈通志顾不得这么多,只想迅速逃离,而此时一团火焰又致,直击沈通志的左肩。

沈通志意识模糊,身形也不再稳健,而此时沈通志正在腾空,就这么直接摔了下来,摔在了运河里。

三个鬼面男聚在了河边,看了一眼河面冒起的泡泡,便转身离去了。

(一):无亲无故

五月初三

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刚走到六扇门衙门口,就被门房老吴拉住了,老吴神神秘秘地说道:“凌头,昨晚咱六扇门进了个人!”

巡夜的老吴

六扇门晚上经常有人光顾,凌腾云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在六扇门衙门也没什么好盗窃的,老吴一看凌腾云没当回事,马上捉急地说道:“一个重伤之人!我给搬柴房了。”

这下凌腾云紧张了,夜间光顾六扇门逛一圈就走的那些凌腾云是真没放在心上,可这重伤的就不一样了,很可能是来避难或者是来报案的。

凌腾云快步去了柴房,柴房紧邻着厨房,门口背对后院冲着围墙,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柴房里有什么。

柴房重伤之人正是沈通志,昨日沈通志被打落运河,立刻躲在河底用了龟息大法躲了小半个时辰才爬上岸,沈通志晓得自己被人追杀了,京城最安全的去处就是六扇门,便带伤逃到了六扇门。

沈通志作为济南府最有名的捕快,凌腾云自然认得,立即安排人将沈通志抬进了前厅。六扇门内认识沈通志的不在少数,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通志说了昨晚遇袭的经历,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听完纳闷地说道:“烈火鬼手?这人十年前不是已经伏法了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你不会搞错了吧?”

沈通志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搞不清楚,身材装扮一样,功夫套路一样,只是比当年那烈火鬼手多了两人。”

十年前,烈火鬼手名噪一时,此人是个土匪头子,伪装成厨师,混迹在名门豪族家厨房里,内外勾结绑架那些名门豪族家子弟索要赎金,趁着官兵营救被绑架之人时,烈火鬼手一人将这家剩余之人屠戮殆尽,钱财劫掠一空。

用这种同样的办法,两年内在济南府犯案十多起,开始谁都没想到凶手就一人且就躲在被害人家中,而且被害人都是满门屠尽也没人注意到少了个厨子。

直到最后一次又发绑架案,沈通志带人在后院布防想捉拿前来屠杀的贼人,不想烈火鬼手犯案后从后门撤离,与在此布防的沈通志打了照面,沈通志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追了两天两夜,沈通志与烈火鬼手交手四场,终将此人捉拿,送审后不足半年,烈火鬼手便被处决了。

对于这段案情,大多数人是知道的,凌腾云推测道:“昨夜袭击你之人,理论上不应该是当年的烈火鬼手,最大可能是当年烈火鬼手的师兄弟或者后人,明显是为了寻仇而来。”

沈通志摇了摇头说道:“理论上是不可能,但是从招数上看,这些人好像跟我交过手一样,非常熟悉我的招数套路,进攻上也采取了相应的应对措施。。。。。。”

百晓生说道:“这倒是不稀奇,如果真的是为了找你报仇,研究你的功夫套路制定应对策略也是可能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我?”沈通志抛了这么一句话,沈通志接着解释道:“我被打落运河,伤的很重,只要派个人下去看下或者在河边守着就能把我抓到,可他们并没有,看我掉进运河直接就走了。”

这倒是实话,如果是为了寻仇,仇家都被打成重伤了,却不管走了,这有点说不过去。

“当年烈火鬼手案我记得是大理寺复审的吧,结果是不是斩立决啊,咱们别记错了!”三七(六扇门总捕头)在一边提醒道。

百晓生皱了眉说道:“这应该不至于记错,那么轰动的案子。。。。。。”

凌腾云想了想对沈通志说道:“这次兴许是对方大意,这样吧,你安心留在京城养伤,对方既然已经在京城出现,短时间内估计也不会离开,这人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目的已经出手伤人了,必须处理掉,等把这人解决了,你伤也好了,再离京不迟。”

沈通志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真是屠山寻仇,就以现在自己这重伤之躯怕是难活着离开京城,便同意了凌腾云的建议。

凌腾云让人雇了轿子,将沈通志抬到了无剑大师家,由无剑大师全程看护照料。

安排妥当,三七叫上香菱和百晓生前往大理寺,这案子报复寻仇的意味非常明显,大概率是屠山的同门师兄弟或后人所为,希望当年大理寺的审理卷宗能查到相关信息。

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石不破明白了三七等人的来意,派人调阅了当年烈火鬼手的卷宗,三七等人翻阅了所有卷宗,获得信息并不多,只能确定屠山当年确实是被判处了斩立决,负责监斩的是刑部。

至于屠山的师承卷宗上没有任何记录。

石不破好奇怎么这时候查十年前的案子,三七说了昨夜沈通志遇袭一事,听完石不破的第一反应也是好奇:“这明显是来给屠山报仇的,但是为何留了一手没赶尽杀绝呢?”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感觉不想是报仇,反倒有点像模仿作案。

毕竟当年是沈通志抓获了屠山,这些人现如今以屠山的形象出现,袭击一下沈通志又不把沈通志杀死,是想借沈通志之口制造屠山再现的消息。”

“照你这说法,这群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本来就是做坏事,偷偷摸摸的不好吗,非要把自己大张旗鼓地显示出来?”石不破不认同三七的这个推论。

百晓生笑着解释道:“那可未必,这就要看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要做坏事当然是越隐蔽越低调越好,但如果就是为了制造舆论影响呢?”

三七笑着点了点头,这正是自己想说的,石不破也似乎明白了,好奇地问道:“百师叔,你博学广记,屠山所用的那功夫是哪个门派的你看不出来么?

这案子即便是模仿屠山作案,但功夫在那里摆着呢,跟着功夫查人应该好查一点吧?”

百晓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就是不知道屠山所用的这功夫师出何门才在此纠结啊!

屠山所用的这功夫至今为止江湖上出现过的使用之人只有屠山和昨夜袭击沈通志那几人,其余再没听说有人用过。

而屠山也只是名噪一时,短短两年间迅速崛起迅速消亡,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此人的师承。”

“江湖上没见其余人用过?而且迅速崛起,那会不会是自创!昨夜出现的那几个是屠山的亲戚或后人?”石不破说了另一种可能。

三七点点头说道:“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来你们大理寺调阅当年的审案卷宗,希望从当年的审问供词里找到些他亲戚家人的消息,可惜没有。”

石不破挥挥手道:“这些东西即便审问的时候问了,只要不牵扯案情,那些堂审文书根本不会记,那些家伙还不是能少写俩字就少些俩字。

你要想查屠山究竟有没有亲戚,就去查刑部的监斩收尸记录,能给屠山收尸的,那一般跟屠山的关系都不会差,即便不是亲戚也是熟人好友,再由这些人打听屠山的详细信息就能有收获。

“这倒是个办法!”百晓生激动地说道,石不破这说的一点不错,能给死刑犯收尸的绝对和死刑犯关系不会差。

随后三七等人便前往刑部调阅当年的行刑记录,石不破好奇也跟着一起去了。

巧的很,当年监斩屠山的就是现任刑部侍郎沈川,沈川一边让人调当年卷宗,一边回忆道:“我记得当年这屠山被斩首之后,并无人收尸,是由刑部装殓尸体后埋的。”

调出来的卷宗证实了沈川的说法,看来这屠山确实没有亲戚朋友和家人,那现在出来这几个冒充烈火鬼手之人很可能就是屠山的同门师兄弟一类。

从刑部出来,已过下衙之时,石不破别了三七等人自行回家,路上找了家小酒馆吃了晚饭,回到家时已然天黑。

(二):赖和尚

石不破未婚,父母早亡,一个人住了一间院子,绕过照壁,石不破就发现院子里站了一人,光头,一个和尚,头上虽光却不平整坑坑洼洼。

“赖和尚?”石不破一惊,这和尚他认识。

赖和尚冷哼一声道:“谢谢啊!亏您老人家还记得我!”

石不破说道:“那怎么能忘得了你呢,你是我进大理寺抓的第一个要犯,我一辈子都记得你。既然你已经越狱了,不好好藏着,抛头露面的不怕再被抓进去。”

赖和尚是九年前出了名的采花贼,武功极高轻功也好,为祸五省十三府整整三年,后来被初出茅庐的石不破抓获,案子审结后判了三年监禁二十五年苦役。

赖和尚

大齐律的刑罚中监禁最长只有三年,真正最痛苦的不是斩立决,也不是凌迟处死,最痛苦的就是苦役,能判苦役的都是罪大恶极的,苦役比直接判处死刑还痛苦。

判处死刑的腿一蹬就完事了,可判处苦役的需带着几十斤的大铁链脚镣干着开山挖矿的重活,任你武功再高都难得逃脱,最可怕的是苦役之刑时间都很长,最少二十年起步,根本就没人能活着从苦役之刑中出来。

所以宣判了苦役之刑就意味着要干一辈子苦力直到活活累死才算解脱。

这赖和尚监禁结束后被发往赤壁挖矿服苦役,就在服苦役的第二个年头长江发大水大堤决口把那些重犯所住的地牢整个给淹了,里面关的几百名重犯连带狱卒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这事当时三法司下各部门都清楚,所有衙门都收到了海捕文书,在那场洪水中失踪的所有重犯都上了海捕文书,其中就有这赖和尚。

可当年这赖和尚一众人等并未被找到,毕竟是洪水过境,很多人被淹死冲走也正常,何况都带着重镣,活着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三法司各衙门抓不到人也就慢慢不再过问了。

今天这赖和尚突然出现,说明当年是借着洪水越狱成功了,所以段不忘才会说这赖和尚是越狱,可按时间算,这赖和尚已经越狱五年了,要报仇也早该来了,怎么今天才来。

赖和尚一屁股坐在了院子中间的石凳上说道:“那日洪水,我用龟息大法悬在地牢顶上,正好那狱卒的尸体飘过,我抓了狱卒的尸体取了钥匙开了锁得以逃脱。

这就是天意,老天爷都不收我,再把我弄进去又怎样?而且当年你怎么胜的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还敢在这腆着脸说再把我抓进去。”

说到这,石不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当年之所以能生擒这赖和尚,确实有点胜之不武,石不破用了石灰粉和迷药,才在混乱中制伏了赖和尚,要是真的过招,石不破拿不准有没有胜算。

“小子,这么多年的帐咱们该算算了!接招!”还没等石不破嘀咕完,赖和尚已经喊话进攻了,先飞过来的就是那石桌子的桌面。

大青石板,直径三尺有余对着石不破砸了过来,这东西两百来斤被赖和尚一巴掌给拍了过来,速度还极快,石不破心中有点吃紧,这内力和手劲可是远在自己之上。

石不破不敢怠慢,脚一跺地腾空而起,石桌面飞到之时刚好点了桌面飞了起来。

可刚躲过石桌面,那赖和尚也攻来了,赖和尚是紧跟着石桌面攻来的,石桌面攻击高度只有离地三尺多点,一般人躲避都会选择上跳,赖和尚就是算准了此,跟着冲过来,便从上方封了石不破的上升之路。

石不破暗骂一声,背后腰刀已出,对着冲来的赖和尚便上扫着挥了出去,但自身速度未减,同时自己的左手也已捏成拳,摆出了小钻山的姿势,这属于小动作,借助凸起的指关节暗中攻击对方穴位关节的招式。

赖和尚的武器就是脖子上的佛珠,那佛珠和串绳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对着石不破的刀刃便缠绕了上去,缠的死死的也未见串绳断裂。

石不破想抽出腰刀,可根本抽不出,石不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准备近身后用小钻山偷袭赖和尚,明面上则用力扯着手中的腰刀。

谁知赖和尚邪魅一笑,脚尖一点石不破的膝盖,突然后撤了,石不破用小钻山偷袭的计划落空,石不破不明白这是何意,好在赖和尚抓佛珠的手还没松开,石不破怀疑是想扯掉自己的腰刀。

但石不破算错了,缠在腰刀上的那些佛珠突然断裂了,直接迸发了出去,像一发发暗器直击石不破周身,石不破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些迸发而出的佛珠速度极快,仿佛被人注入了内力。

“小子,知道被暗算的滋味了吧!”早已躲远的赖和尚得意地笑道。

果真猜的不错,赖和尚用内力催断了佛珠,又用内力击发了这些佛珠,这完全超乎了石不破的想象,根本没有防住。

被那些佛珠狠狠打伤了周身十几个穴位,直接从半空掉了下来,而此时赖和尚又赶上来了,双臂震摆扯动着袈裟,像极了一只奔跑的蝙蝠。

石不破单膝跪地,迅速摸出两支飞镖甩向了赖和尚,同时拧身准备逃走。

可就在此时,赖和尚的袈裟飞出,径直飞向已经拧身逃跑的石不破兜着头就把石不破蒙上了,而此时的赖和尚已经躲开了那两支飞镖冲向了石不破的后背。

石不破被袈裟包裹,正在挣扎之际,背后挨了重重一掌,直接被推出飞起撞破院墙摔在了大街之上。

“什么人?”院墙外传来一声喝问,原来是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兵士。

赖和尚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径直走向倒地不起的石不破,扯下了石不破头上的袈裟,鄙视地望了那些兵士一眼扬长而去。

那些兵士认得被打伤之人就是石不破,也都知道石不破身份和武功,惊讶于那赖和尚的武功能吊打石不破,自己这花拳绣腿根本不可能是赖和尚的对手。

看那赖和尚越墙而出,领头的兵士长高喊:“速速通知岳指挥使和六扇门。”

岳半红和三七赶到之时,石不破已经被五城兵马司兵士抬到了卧室床上,可仍处在昏迷之中,三七又让人速去请百晓生和京城名医苏司陪。

那兵士长说了所见,听完岳半红纳闷地说道:“那和尚是要干什么啊!下手这么重,竟然没杀了他。”

兵士长不认识赖和尚,三七和岳半红也没想出会是此人,不过二人从兵士长的讲述来看,最后那和尚是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杀死石不破的,可却没有,如果目标不是杀死石不破怎会下如此重的手。

在百晓生和苏司陪的联合救治下,临近寅时石不破才苏醒过来,也亏得石不破身体底子好,虽然所受内伤不轻,但性命无忧。

石不破说了自己和赖和尚的恩恩怨怨以及打斗一事。这就让三七等人更疑惑了:明显是来寻仇,可为何最终没下杀手。

石不破躺在床上自嘲道:“这真是出了邪了,寻仇还有扎堆的。”

三七和百晓生意识到这是在说沈通志一事,三七和百晓生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这俩案子都是寻仇,而且都是相隔多年之后的寻仇,最无法解释的是寻仇却又不下最终那一手。

岳半红没理解石不破那话的意思,百晓生做了解释,岳半红也觉得这事也太凑巧了。

(三):绝对不是巧合

岳半红回五城兵马司便提升了夜间巡查力度和城门口盘查等级,既然有人模仿烈火鬼手,既然赖和尚出现了,这两拨人马此次同时出现不管彼此间有没有关联,这两拨人都不是善茬,搞不好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六扇门和丐帮同时启动了情报网,搜索赖和尚跟烈火鬼手三人的下落,可这几人犹如人间蒸发一般。

五月初十

一只信鸽落在了六扇门后院,凌腾云取了信鸽腿上的信件,看完面色就变了,急忙把六扇门中高层集中在了自己书房。

信是开封府六扇门寄来的,信中说开封六扇门捕头杨云遇袭,而袭击杨云的正是飞天龙,开封六扇门提请各地六扇门留意飞天龙此人。

为何凌腾云对这封信如此紧张,是因为飞天龙袭击杨云与烈火鬼手袭击沈通志,赖和尚袭击石不破一个性质,为了寻仇。

凌腾云觉得不论是袭击目的还是袭击手法以及最终的结果,三起案子都是一样的,杨云也只是被打成重伤,却没有丢掉性命。

短时间内同时出现了三起近乎一样的案子,凌腾云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

百晓生听完凌腾云的分析,补充了一个细节,百晓生说道:“其实,飞天龙这个案子是有隐情的,跟另外两起还是有不同的地方,飞天龙是被冤枉的,他不像屠山和赖和尚。

当年,飞天龙是个游侠,所做的都是些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之事,虽然手段游走在律法边缘,但从结果上来看此人还算是个正义之士。

也正因为此,飞天龙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最终被人设局陷害中毒,而杨云也被人设计引诱到了现场。

现场也是伪造的,一个诰命夫人被杀,杨云赶到时现场只有飞天龙,此时的飞天龙刚刚毒醒,除了意识是清醒的,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杨云误认为飞天龙就是真正的凶手,抓捕了飞天龙,飞天龙一再解释,杨云就是不信,随后飞天龙被投入大牢。

亏得当时的开封知府游三立是个出名的能吏清官,发现诰命被害案有些许漏洞,无法坐实飞天龙行凶,而且游三立明白想除掉飞天龙的大有人在,这案子怕是有人构陷。

飞天龙被抓

所以对这案子处理的相当严谨,没有给飞天龙定罪,就那么关在大牢里。终于在两年后处理另外一宗案子时引出了诰命被害案,才还了飞天龙清白。

但是在飞天龙被羁押的两年多时间内,他的妻儿悉数被害,从此飞天龙便消失了,算起来也有近十年了。”

温柔乡(六扇门情报部门负责)沉思道:“照这么说,这案子就更不好解释了!飞天龙与屠山和赖和尚不是一种人,而且说他袭击杨云是为了报仇也有点牵强,但是都是时隔多年以后才寻仇,并且没将仇主杀掉这两点又有点相似。”

“这几起案子的共同点不是寻仇。飞天龙与杨云唯一的冲突就是杨云抓捕了飞天龙,从这一点上看,与屠山和沈通志,赖和尚与石不破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有没有仇恨,都是后者抓捕了前者。”三七说了自己的观点。这也是三七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的。

这样一解释大家恍然大悟,如果单就抓捕关系来看,三起案子确实是完全相同的,那么这三起案子就绝对不是独立案子了,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也就不是巧合了。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是人为,赖和尚与烈火鬼手三人算得上是一种人,江湖败类那种,但是飞天龙却完全不一样,飞天龙作为游侠,怎么也不应该与赖和尚这些人同流合污呀,对于这一点六扇门里众人的解释也是各不相同。

最主流的解释是:飞天龙经历了牢狱之灾倒是次要,关键是被人戕害了妻儿,消沉了这么些年,性格可能发生了改变,进而处事风格也变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行侠仗义的游侠。

温柔乡的观点是有人在背后撺捯了飞天龙,趁着飞天龙意难平之时煽风点火,三七和百晓生也支持这种观点。

凌腾云说道:“这事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撺倒牵线,不仅是飞天龙,包括烈火鬼手三人和赖和尚都一样,要不也不会时隔几年才想着对当年抓捕自己之人下手。

特别是烈火鬼手那三人,假扮屠山,这背后一定是有人策划,要不不会出现这种近乎一致的方法和结果。”

凌腾云的分析直击要害,其实这几个人此时出现,并不是他们要出现,而是这幕后有人安排了他们出现,这幕后之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才是三七正在想的。

温柔乡疑惑地说道:“这几个人的针对性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一句话挑动了大家的神经,确实,一个案子牵扯的有受害人,凶手,刑捕人员,审讯人员和行刑人员,三起案子无一例外针对的都是刑捕人员。

百晓生想了想说道:“这三起案子的凶手在原有案子中有的是凶手,有的也是被害人,他们针对刑捕人员也说的过去,或许针对审讯人员的还没开始。”

三七立马纠正道:“不要跑偏了,这几人现在是在按照幕后主使人的意志在办事,也就是说幕后主使人的目标就是我们这些刑捕人员。”

百晓生一拍脑门,是的,自己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这几名凶手所犯的案子中,只不过巧的是那些案子里的刑捕人员现实中也是刑捕人员而已。

凌腾云也听出了三七话里的意思,但是却不能理解,问道:“既然幕后主使之人的目标是刑捕人员,那为什么都留了一手,在能力碾压的情况下却没有下杀手呢?”

三七摇了摇头,这点他也解释不了,这关键一点解释不通,之前的所有推论仿佛也站不住了脚。

(四):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五月十二

六扇门连接两起案子,都是刑部转的,当阳县令遇害,成山县令遇害。

三七百晓生香菱前往当阳县,凌腾云断背刀和温柔乡前往成山县。

赶往当阳的路上,百晓生说道:“这当阳县令陈海雄还是被人杀了啊,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啊!”

香菱好奇地问道:“百师叔,你怎么这么评价这个陈海雄啊,这人很差劲么?”

“出了名的贪官恶吏!”百晓生直接给陈海雄定了性,“他为官九年,转任四个县当县令,四个县都发生了民众进京告状之事,可想而知啊!

此人是典型的为任一县祸害一方,他治下的百姓各个苦不堪言,终于还是爆发了。”

“啊!那我们这个案子怎么办啊,照你这么说,杀陈海雄的一定是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或者是不忍看着百姓被陈海雄盘剥的游侠豪杰了,我们岂不是很为难?”香菱意识到了这案子的难办之处。

三七问道:“既然这陈海雄作恶多端,压榨百姓,百姓也多次上告,为何这陈海雄屹立不倒啊,难道朝廷就没人出面处理他?”

百晓生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陈海雄的过人之处,每当吏部派人下去查,陈海雄总能把派来之人安排的舒舒服服,还能把所有线索擦得一干二净,把所有反对声音压得无迹可寻。”

百晓生这一句话说尽了官场各种内幕,但又说的非常含蓄,三七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安慰香菱道:“不管怎样,先查出凶手,以后的再想办法处理。”

五月十三

三人赶到了当阳县,进了县城就感觉到节日一般的气息,县城百姓张灯结彩,唱大戏挂灯笼放鞭炮庆祝陈海雄被杀。

到了县衙,衙役也是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地给三七一行介绍陈海雄被害经历。百晓生一脸苦笑,做官做成陈海雄这样天下也是难觅其二。

据衙役介绍,五月十日晚上,陈海雄一人在县衙府库核账,核的就是县城商户的税银,正在统计那些税钱没交够的或者压根没交的,准备核对完就带着衙役连夜上门讨要,所以大半夜了这些衙役一个都没回家,都在县衙大堂等召唤呢!

快亥时的时候,陈海雄从府库出来,交待了一句等自己如厕回来就出发,原本那些靠着柱子墙根打盹睡瞌睡的,赌钱斗蟋蟀的衙役开始起身列队。

可列好队等了快一炷香陈海雄都没回大堂,众人去找,发现陈海雄倒在后院已经没气了。

百晓生提出进府库查验,衙役并未阻拦,他这是有目的的,要尽量多的收集陈海雄欺压盘剥百姓的证据,为了后续给凶手开脱收集证据。

在府库,百晓生果然搜出了阴阳两个账本,一个账本税收额度完全按朝廷指标来,还都有百姓签字,这就是应付检查的。

还有一本则全是用符号代替的,虽然符号百晓生看不懂,但税率百晓生还是看明白了,是朝廷的五倍还多。

百晓生收集了这些证据便前往后院和三七与香菱汇合,三七已经完成了尸体勘验,兴奋地对百晓生说道:“不是一般百姓所为,而且你绝对想不到是谁干的!”

说完三七掀开了盖在陈海雄尸体上的白布,陈海雄身上九个枣大的洞,每个洞里都有一颗佛珠,这不是致命伤,致命伤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赖和尚!”百晓生一愣,你说是谁杀了陈海雄,百晓生都可能不会觉得意外,唯独这赖和尚是真的出乎百晓生的意料。

三七见百晓生不信,又拿出了七八颗佛珠说道:“后院泥地里抠出来的,香菱蹲的那个地方还有僧鞋的鞋印。”

百晓生不是不信,看到伤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确信了,这跟石不破所受伤是一样的,只是很惊讶而已。

“难道是有私仇?”百晓生问道。

三七笑道:“管他什么仇,至少咱们没那么为难了!如实报刑部,下海捕文书。”

百晓生顾虑道:“要不等等,可不可能是百姓买凶杀人,别到时候又追到了受苦百姓身上!”

不是没这种可能,赖和尚隐匿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手头拮据的话杀人挣钱也不是没有可能,香菱则在一边说道:“怎么可能,那种家伙你指望当杀手挣钱啊,他没钱直接抢不就行了!”

三七和百晓生突然感觉被香菱智商碾压了,他们把赖和尚想的太好了。

但是香菱又说了一句话:“这现场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眼就被咱们看出了凶手,有点假吧?”

这句话震慑了三七和百晓生,确实,以赖和尚的实力,杀陈海雄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力。一掌的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特别是爆射佛珠那一招,感觉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凶手就是他。

三七和百晓生再次勘验了现场,确定没有遗漏证据,“不管赖和尚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凶手是他是确定无疑的,先抓了再说,上报刑部下海捕文书。”

三人连夜赶回了六扇门,没想到前往成山县的凌腾云那一队也回来了,成山的情况和当阳的情况是一样的,一眼便看出了凶手,飞天龙,成山县令是被飞天龙的绝技头脚对折打成了方块状。

“成山县县令风评如何?”三七突然问道。

温柔乡摇摇头一脸鄙夷地说道:“朝中盛传的拿不准县令你知道是谁,就是他。”

“拿不准县令是什么意思?”香菱好奇地问道。

百晓生解释说:“这家伙啊,是个脾气异常古怪之人,心情变化之快比小孩的脸变得还快,一个时辰你不知道他能变几次。

心情好的时候吧,刚正不阿也颇有能力,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是胡乱搞,什么幺蛾子都能搞出来,他治下的*令完全随着他的心情在变,所以人称拿不准县令,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关键是,这家伙没心情好的时间太少。”

香菱疑惑地问道:“照这么说,跟那陈海雄一样,都是不称职的该杀之人了,但是,这完全不符合赖和尚的作风啊,这是在为民除害啊?”

众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成山县令被飞天龙所杀还有点符合飞天龙的身份,但赖和尚杀陈海雄就真的不符合赖和尚的身份。

三七摇了摇头笑着提醒道:“大家又跑偏了,杀陈海雄和杀成山县县令体现的不是赖和尚和飞天龙的意志,体现的是幕后主使的意志,现在这几个人都是被幕后主使操控着在。”

这下大家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合理了。

香菱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幕后主使之人还是个为民请命心系百姓的好人了!”

百晓生分析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幕后之人有过此类不幸遭遇,年少之时被刑捕人员抓过,又被无能且贪婪的官员压榨欺侮过,所以他的报复对象才是刑捕人员和这些无能且贪婪的官员。”

结合之前对刑部人员的袭击以及这两起击杀县令案,百晓生这分析还是有可能的。

“不对呀,对待刑部人员,只是打成重伤,为何对这些官员是直接清除呢?”凌腾云有点怀疑这个分析。

温柔乡不屑地说道:“那还不简单,可能在他心里,刑捕人员是秉公办事捉拿他,心中有仇恨,但对他的伤害不大,可那些无能且贪腐的官员对他造成的伤害却很大,所以对刑捕人员网开一面,对无能且贪腐的官员就下了狠手。”

三七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就是他的经历和作案特点的话,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五):这事不对

六扇门还是向刑部提交了海捕文书,同时也向刑部说明了凶手的针对目标,这下轮到刑部尴尬了,这怎么好明说,于是就出现了明知凶手针对对象却无法设防的现象。

刑部很尴尬

五月二十

刑部再次转来案件,富乐县县令被人掳了,当天香菱和三七正准备前往当阳县签署案件移交手续,接了此案便先去了富乐县,富乐县与当阳县相邻。

路上香菱突然说道:“出门的时候,忘了跟百师叔打听一下富乐县县令的风评如何了?”

“你有嘴,可以自己找人问啊!”三七回道。

“你不懂,很多问不到的,那些百姓害怕报复,又不知道咱们的身份,怎么可能给咱们说真话么!”香菱解释道。

三七一愣这倒是实话,香菱这小丫头现在也很世故啊!

“这次这案子可能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啊,这次是县令被人绑了。”三七提醒道。

二人当日戌时前后进的富乐县城,正是饭点,就在城门口找了家饭点坐下吃饭。

坐下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大骂呵斥之声,临近城门口内侧有十几个地摊,卖了些蔬菜干货河鲜等。

一个身着盐运司官服之人手里提着一条火腿,正在指着一位摊贩叫骂:“说您这火腿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我舔一下就知道是用私盐腌的,我没治你一个买卖私盐罪都是便宜你了,你还敢跟我在这起调子。”

摊主是个老头,苦苦哀求道:“大老爷,您这不是开玩笑么,你要是想吃火腿,我半价卖你一条就是,您把整条都拿走,我实在是承担不住啊!”

“你还敢诬陷本官抢你火腿,这是证物,本官稀罕你这火腿啊,你个老东西,给你脸你还上脸了,诬陷本官,来人啊,以买卖私盐罪带回盐运司。”那盐运司官员叫喊着手下动手,同时将那老头摊位上剩余的几条火腿全收起扛在了自己肩上。

可还没等他转身,香菱已来到了他身后,三七一愣,这家伙啥时候跑过去的,正想着去制止,生怕香菱下手重了将这盐运司的官员打死。

谁知香菱没动手,礼貌地拍了拍那小官员的肩膀,笑着掏出了自己的六扇门腰牌晃了晃,那盐运司官员一愣,香菱面带微笑指了指火腿指了指老头,又指了指那官员,向外摆了摆手做了个滚蛋的手势。

那盐运司官员立刻就怂了,放下火腿,松了老头,带着手下就走了。

老头千恩万谢了香菱,香菱让他赶紧回家,香菱怕那几个家伙再来报复。

安排完一切,香菱又回到了桌子前,若无其事地等饭菜,三七看着香菱那可爱的样子说道:“可以啊,现在知道不动手了,改用官威压人了!”

“那是,他那一身官服正六品,我这六扇门的牌牌从四品,官场之上大半级压死人的道理他应该是明白滴!”香菱嘚瑟地说着。

三七调侃道:“我看你比她还明白这道理。”

这时小饭店掌柜的送菜,小声说道:“二位小心了,你们刚才招惹那家伙虽然是个六品驻办盐铁主簿,但这家伙后台很硬,二位看着装也是官场之人,多多提防啊!”

三七谢过了老板的提醒,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小名十一盐王,地府十个地君,他要是进去他就是那第十一个,大名崔亮。”老板小声说着。

“这家伙很坏哦!”香菱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整个富乐县,就他官威最盛,比县老爷还大,凭着手中盐铁买卖权利,但凡跟盐铁沾边的他都插手。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卖火腿的老头,火腿里用盐他都能给你按个罪名,我们这饭点酒楼他是一月查两次,两次来都得塞钱,不塞钱就说你买卖私盐。没办法,他后台硬,告也告不赢啊!”

说完,老板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吃完饭,三七和香菱直接去了县衙,整个县衙只留了一个老衙役,其他都回家了,连发薪水的县太爷都被人掳了,还留在衙门干哈。

好在那老衙役知道整个案发过程,县令程史贺是前日夜里被掳走的,当时刚准备下衙,衙役也都还没走。

因为当月的例银还没发,一帮衙役正缠着县令要,突然外面进来五个人,二话不说直奔程史贺,打晕了扛在肩膀上就走了。

“五个人来绑架一个县令,你们衙役没还手么?”香菱不敢相信绑架这么顺利。

那老衙役说道:“还啥手么,那家伙被抓走就被抓走了,也不是啥好玩意,天天赌钱天天赌钱,把我们的月奉银子都输光了,就差哪天把这县衙也输了去。”

三七意识到了什么,和香菱对视了一眼,回问那老衙役道:“那五个人什么装扮?”

“一个和尚,三个带面具的,还有一个带斗笠的。。。。。。”老衙役回忆道。

“是他们!”香菱激动地说道,刚才那老衙役说程史贺嗜赌如命时,二人便想到了可能是赖和尚等人,果真如此。

两人顺带看了大堂也没啥痕迹就准备去驿站,香菱疑惑地问道:“这次怎么改杀人为掳人了,要赎金?还是掳到城外杀?”

三七冷笑一声说道:“这事儿不对!”

(六)一个眼神儿

五月二十一

一早三七和香菱便打算前往县衙,这程史贺都已经被绑了三天了,那五个人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是要赎金,那勒索信也该到了。

二人刚到县衙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哭喊之声,二人下马快速进了院子,就在进院子的瞬间看见赖和尚挟持了一个小女孩越墙而出。

“追!”三七大喊一声,反身出县衙上了马,二人追至城门口正要出城,身后不远处突然喧闹起来,紧接着看到一个戴斗笠之人挟持了一个男子向反方向跑去。

随后便传来叫喊声:“报官啊,快报官啊,崔亮大人被抓了。。。。。。”

三七兜转马头,看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应该是飞天龙,于是对香菱说道:“我去追赖和尚,你去救崔亮。”

“那种人!救他干啥呀,让他被飞天龙杀了也算为民除害了,我不去,我跟你去抓赖和尚!”香菱恨死了崔亮,要不是崔亮是个官,昨晚香菱自己就动手把崔亮锤烂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是六扇门捕快,缉拿凶手是你的本职工作,什么想不想,再意气用事,直接调你去吕老夫子那,罚你一年不准外出办案。”三七急着去抓赖和尚,可香菱还在这使性子,三七忍不住对香菱说了重话。

三七批评了香菱

这是三七第一次吼香菱,香菱没出声,眼里含着泪看着三七,三七看了香菱一眼,兜了马头直接出了城。

香菱擦了眼泪,调转马头向反方向追去。

出了城,就是山,官道就是沿着山边走的,赖和尚掳了人,想走山也不是很容易,只能贴着山边快速奔跑,三七骑着马在官道上追,山上都是石灰岩,也没什么树,赖和尚虽然距三七有近百丈远,倒也看得清行踪。

一直沿着官道追了五六里,三七距离赖和尚已不足二十丈,此时山到头了,赖和尚一个拐弯拐进了山后面不见了,三七脚踩马背直接飞起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转过山地形猛地变了,一个大山谷,里面秘密麻麻全是树,早已看不见了赖和尚的影子,三七上了树顶,希望能有发现。

就在三七刚上到树顶站定,一串佛珠从背后飞来,根据石不破自述的和赖和尚交手经历,以及风声,三七断定赖和尚就跟在佛珠后面。

三七没有选择上飞,而是选择了下跳,纵身便向下跳去,这一下不仅能躲避佛珠还能躲避后面的赖和尚,在跳下树的同时,一个拧身,正面朝上,同时手中的两粒飞蝗石也已经打出。

三七猜的没错,赖和尚就是跟在佛珠后面来的,赖和尚咋也没想到三七会玩这一手,关键现在赖和尚腾空,想躲避那打来的飞蝗石却没地方用力。

无奈赖和尚直接开了金钟罩硬接了那两粒飞蝗石,三七下了树攀着树枝荡了出去,借着树木之间的空隙盯着天上的赖和尚。

赖和尚开了金钟罩是挡住了飞蝗石,但轻功的气也因为金钟罩破了,只得落在树顶,他知道三七就在下面盯着呢,但他没办法,若不主动落到树顶,那就是被动摔到树底下。

三七瞅准机会,由赖和尚脚下的一个空档跃起,右手两指并拢,内力聚于指尖,快速戳向赖和尚的后腰。

不好,有人!

就在三七右手将要触及赖和尚后腰之时,一个带鬼面具的男子由树后斜向冲出,右手成爪内聚火焰对着三七腰间攻来。

三七不得不收了动作回避,就在此时背后听见了风声,一把带火的短剑横扫着划向三七后腰。而三七头顶也出现了一个鬼面男,手中短剑正朝三七头顶劈来。

这下,前面,上面,后面三个方向被封死了,还是只剩了下面。

三七迅速向下坠去,突然脚下飞来一串佛珠,径直缠住了三七的双脚,越收越紧,赖和尚手里正拽着佛珠的另一端,正在注入内力,同时阻止三七逃脱。

三七明白,待这佛珠的内力加够,剩下的便是爆裂,这下四个方向都被封死了,想挣脱已经很难,不得已三七开了全部内力。

此时的三七倒不急着挣脱脚下的佛珠,而是先化解面前这烈火鬼手。

借助佛珠之力,三七突然前倾,就在触及那烈火鬼手的瞬间,身子一拧躲到了烈火鬼手之下,攀着那杵上来的胳膊,右手三指直接扣住了正面前那鬼面男的腋窝,顺势一股内力注入,随即掌根前推将那已经注入的内力狠推一把。

这是三七的一个绝技,强行将自己内力打入对方体内,除非迅速运功引导化解,否则这内力便会乱窜,轻则丧失抵抗,重则内力对撞导致筋脉错乱。

三七现在已顾不得那么多,抓起面前鬼面男便向身后砸去,这招果然凑效,从上而下砍来的那把短剑立即收回,但还是差点砍到三七手里这鬼面男。

而另一个横扫向三七腰际的短剑,却躲过了三七手中举起的鬼面男,径直切向三七肚腹。

现在三七的处境非常不妙,双手举了个鬼面男,两只脚又被佛珠困死,横切向肚腹的短剑已不及一尺,捆绑自己双脚的佛珠随时会断裂迸射。

此时,一阵强劲的风刮过,一只手拦着三七的腰便把三七扯了出去,同时一只脚从三七腰间踢出正中那手持短剑切向三七肚腹的鬼面男。

这一脚够重,那被踹飞的鬼面男径直撞向身后的树,砸断两个树枝直接砸到了地上。

三七虽说是被拦腰抱住的,但这冲击力也是异常惊人,直接把三七手里那举着的鬼面男撞飞,也是巧,被撞掉的鬼面男砸向了另一个手持短剑的鬼面男。

突然抱着三七腰的手松开了,随后三七感到一股强大的下拉力,佛珠传来的,但这力不是连续的,是一阵一阵的扯拽。

三七低头望去,这才看清,是香菱,三七微微一笑。

此时的香菱正一拳一拳砸向那赖和尚,赖和尚一手拽了佛珠,全身开了金钟罩,仅凭一手硬扛香菱,这赖和尚也是真的凶猛,常伯开金钟罩根香玲都不敢硬拼。

那一拽一拽的力,就是香菱打赖和尚产生的拉扯,三七不敢迟疑,一个对折弯身,顺便蹲了下去,内力聚于双手十个指尖,同时戳向那赖和尚的肩膀,同时注入十股内力,这都不用内力再推一把了,同时注入十股内力谁都受不住。

赖和尚的左臂瞬间不听使唤了,无规则的抖来抖去,也就松开了拉着佛珠的手。

“抓活的!”三七吩咐了一声,便冲了出去,直奔那已经掉到地上的鬼面男,香菱本就不会轻功,刚才那跃起全是白猿神功之力,如今边锤着赖和尚便往下掉。

很快三七便控制了那最先掉到地上的鬼面男,正准备反身上树捉拿另外两个,谁知那两个竟联手杀了下来,与刚转身的三七来了个照面。

三七一个后蹬马步,内力聚于双掌照着两个鬼面男打去。

就在此时,树林外传来了喧喝声,一群村民举着扫帚,铁锹板凳对着三七和香菱便砸了过来,还有人趁机丢了鸡蛋,萝卜和烂白菜。

三七和香菱慌忙回避,这些都是普通山民,二人也不能还手,眼看着赖和尚和鬼面男趁机溜了,随之那些山民也如鸟兽散,消失的一干二净。

树林里仅剩了三七和香菱大眼瞪小眼,这是啥情况啊,这群村民是干什么啊?

三七和香菱狼狈地出了树林向山谷下走去,看着香菱身上头发上那挂着的鸡蛋壳烂菜叶,三七觉得好笑,憋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懂我那眼神的意思呢?”

香菱扫了三七一眼说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明白。”

(七):你的眼神我全懂

香菱不是去追飞天龙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城门口那一切都是演戏,在县衙听那老衙役说程史贺是被赖和尚等五人绑走的时候,三七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当时香菱提了个疑问,为何这次不是直接杀害而是绑架?

三七瞬间明白了之前最大的一个疑惑,赖和尚为何杀害程海雄时会大费周章?

这伙人之前所有的活动都有一个鲜明特点,展示,生怕办案人员不知道他们是谁,这种行为看似很嚣张很露骨毫无遮拦,其实是为了给自己贴标签,使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

突然将杀害改成绑架,一下就把他们的目的显露出来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刑捕人员去救人。

因为之前他们留下的特征过于明显,刑捕人员根本不用推测就知是他们。之前的案子把人都杀了,凶手也消失了,没有抓捕对象,而如今劫掠绑架人,刑捕人员自然要救人。

这样刑捕人员就中了这些人的圈套,之前三起针对刑捕人员的袭击,温柔乡就已经看出这伙人的首要目标就是刑捕人员。

而杀害劫掠这些县官无非就是为了把刑部人员吸引过来,但这些被杀害的死者特征太过明显,都是县官,而官员被害案都是六扇门的侦破范围,所以这伙人的真正目标就是六扇门的刑捕人员。

昨日从县衙回了驿站三七便向香菱说了自己的分析,并告诫香菱一定要小心。

今早去县衙想看看有没有勒索信,结果进了县衙就碰见赖和尚绑架小女孩,哪会有如此巧合,三七当即意识到自己和香菱被人盯梢了。

但送上门的赖和尚不能不抓,有危险也得上,到了城门口又碰上崔亮被绑,这巧合的也太假了,关键崔亮跑的和赖和尚不是一个方向,这是明显想把三七和香菱分开各个截杀。

香菱当时也看出了这群人的目的是各个击破,正想说明,三七却让香菱去救崔亮,香菱以为三七没看懂,也怕三七有危险便以没必要救崔亮为借口推辞。

三七岂会没看懂其中的套路,之所以对香菱那样说,是因为三七知道被人监视着,如果不和香菱分开,对方很可能会放弃对自己的围捕,香菱那边也一样,所以才演了那出当街批评香菱的戏,那都是给监视之人看的。

但是三七和香菱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分头行动会有很大危险,只不过是谁危险不确定,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分开,三七看自己把香菱骂哭了,戏的效果做足了,便在临行前给香菱使了眼色。

香菱看到三七的眼色秒懂其中的意思,追着飞天龙出了城跑了一小段兜转马头就调转了方向,一直追到看见三七留在官道上的马,便确定了三七被围攻的位置。

期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二人提前聊到了,唯独这被村民围攻一事,完全出乎二人意料,回道驿站,二人都没研究明白。

五月二十二

三七和香菱易容出了客栈,快马出城奔昨日被埋伏的山谷。直到快天黑二人才回了客栈。

五月二十三

三七和香菱快马回京,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伙人的真实意图,必须将真相告诉六扇门众人注意提防。

临近酉时二人才从南门进了京城。正欲回六扇门,一个骑马的五城兵马司兵士拦住了三七说道:“三七大人,正要去你们衙门找您呢,城北五龙山小杨树沟那废弃矿场发现数百具尸体,岳指挥使让我回来通知您。”

“数百具尸体?”三七皱了下眉,接着问道:“是五龙山小杨树沟那个矿场么?”

那兵士肯定地点了点头,三七对香菱说道:“我去下现场,你速回六扇门将赖和尚等人真正目的交待给大伙。”

“你自己注意安全!”香菱说完望了三七一眼,三七笑着看了香菱一眼,便随那五城兵马司兵士直奔北门出了城。

可刚出北门,三七的马突然拉垮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三七眼疾手快从马上跳了下来。

那兵士问道:“三七大人,这是咋了!”

三七一边抚摸着那马一边说道:“早上一早就从富乐县出来,跑到现在一直没歇气,这马跑不动了!”

说完三七无奈地坐到了路边,突然对那兵士说道:“这样吧,劳烦您回五城兵马司衙门帮我换匹马!”

那兵士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把我的马给您,你现在前面走着,我回去换马,您看如何?”

“行!”说着三七便起了身,和那兵士换了马,直奔五龙山而去。

三七奔五龙山而去

三七出城不久,六扇门里跑出一匹快马,直奔城东门而去,马上之人就是香菱,出了城东门大约二里,香菱兜转马头迅速向北,在她调转马头的同时看了一眼城东门。

香菱这也是要去五龙山。

而此时,三七刚到五龙山小杨树沟矿场,天色已黑,矿场又很大,很多乱石堆,三七下了马向深处走去。

随着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三七站住了脚,他看见了人,但不是岳半红,也不是五城兵马司兵士。

一个高挑清瘦的身材,带着斗笠,飞天龙。

三七轻蔑一笑道:“这次你也来了,还有人呢?”

“在你后面呢!”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赖和尚。

三七也没回头,说道:“你们几个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指使你们的人!”

“你还知道的挺多啊!”一个声音从面前的悬崖峭壁上传来,原来那峭壁上还挂了个人,只是一袭黑衣不易被人发现。

三七干脆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你就是那背后主使啊!你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你究竟是谁啊,咱俩有啥仇怨!”

“这么快就猜出来我们的目标是你了?”峭壁上倒挂着的人说道。

三七笑道:“你都做得这么明显了,我再猜不出来,我就不用在六扇门混了。

你就不该找那么个傻子在城里等我,开始我还不确定你的目标就是我,直到碰见城里那个假扮五城兵马司的傻子,我才彻底明白你的目标是我!”

“说来听听,那个傻子是怎么被你看破的!”峭壁上倒挂之人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从峭壁上飞了下来,蹲在了三七面前两丈的一个石堆上,盯着三七。像极了一只猫头鹰。

“首先,这五龙山已经不属于五城兵马司管辖地界,五城兵马司不该出现在这;

其次那傻子在京城出现的位置不对,六扇门位于城南门与城北门之间偏近南门,我们碰面的位置在六扇门以南,按他的说法,他是奉岳半红的命令来寻我的,那他首先去的应该是六扇门。

如果在六扇门没找到我,六扇门也会安排人前往,即便六扇门没安排人,他应该是向北出城禀报,那他向南跑什么,而且正好就在南边碰到了我。

基于这两点我就知道那是个骗子,加上在富宁县,我已经推算出你们的目标是我们六扇门众人,你们在富宁县也有过将我和香菱分开的举动。

那次你们四个人袭击了我,毕竟我们只有两人,在你们眼里香菱又是个弱女子,对付她可能觉得一两人就够了,也就没派很多人,

加上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们六扇门众人,香菱也没去飞天龙设的那个陷阱,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所以不能确定你们的目标是我。

但那傻子指名道姓地点了我,使我意识到你们的目标就是我!”

猫头鹰男笑道:“你这是事后诸葛亮吧!既然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你,你还敢孤身前来。”

“不来,不来怎么能见到你呢!你这么想除掉我,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三七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猫头鹰男子站了起来,拽掉了身上的披风,紧身的夜行衣将修长的身材和肌肉展露无疑,阴森森地说道:“满足你最后一个心愿,杀手一剑红是我哥哥!”

话音未落,猫头鹰男子已经攻向了三七,另外五人也同时出手了,三七大喊道:“飞天龙,这种事他们这些人能干,你不该干呀。”

猫头鹰男子说道:“他,他已经被我控制了,就是我的杀人兵器而已。”

三七终于明白飞天龙为何会和这帮人混在一起了,但三七的处境非常不妙,已经被六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

“六个打一个!有够不要脸的!”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香菱的声音。话音未落香菱已经冲了进来,香菱的目标还是赖和尚,她是打赖和尚打上瘾了。

“怎么就你一个,不是让你回去喊人的么?”三七见只来了香菱一个,诧异地问道。

香菱一边锤赖和尚一边回答道:“在后面呢,红羽姐和段不忘要清理城里的眼线,可能会慢点,其他人要等城里眼线清理完才出城。”

这都是三七的计划,自从断定那兵士是假的,三七便制定了计划,去是一定要去,而且是自己去,上次因为香菱的加入,赖和尚和三个鬼面男差点被打残,现在又来挑战,说明又加了人,除了飞天龙,搞不好还有不知道的人,甚至幕后主使也会出现。

如果不去,不仅丧失了一次抓捕幕后真凶的机会,还可能引起这伙人的怀疑。

所以三七当时才会支开香菱,一是做给周围盯梢监视之人看的,第二个是让香菱回去搬救兵。

三七故意重复地址,就是示意香菱搬救兵来增援,并让香菱牢记地址。

香菱自然明白,说了那句注意安全表示理解了三七的意思,虽然只是几句话,用眼神两人便交流了所有深意。

三七出了城门马就拉跨,那是三七在马身上做了手脚,故意拖延时间的,同时为了甩掉那假的五城兵马司兵士,好沿线做记号,以防真正的地方不在五龙山小杨树沟。

而香菱回了六扇门说了情况,凌腾云立即安排香菱做引子,把监视在城中的眼线都清除掉,三七和香菱被监视一事,三七早就确认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人,有多少,既然是要截杀三七,这些人肯定要防止六扇门其余人插手,特别是香菱。

在富宁县,香菱那一战绝对让这些人触目惊心,提防香菱介入一定是重中之重,香菱只要出了六扇门,立刻会被监视之人盯上,凌腾云的计划正是用了这一点。

以香菱做饵让这些监视之人动起来,香菱一出六扇门龙红羽和段不忘以及六扇门跟踪部的都出来了,很快发现了监视香菱的眼线,被六扇门众人一一解决。

香菱之所以从东门出城完全是故意的,五龙山在城北,正常前往五龙山一定是走北门,所以北门附近的监视的一定多,可能不止一个,只要有一个眼线没抓住,六扇门的行踪就会被迅速泄露出去。所以香菱走了东门出城,出城二里再转向城北,东门的眼线自然被跟在后面的龙红羽给除了。

此时那猫头鹰男子已经听到了香菱和三七的对话,怪不得香菱都已经攻到眼前了,城中自己的眼线还没有以烟花为号,原来都被拔了。

猫头鹰男知道大事不妙,趁三七对付其余几人之时脱身想跑,可刚飞起来,一根皮鞭已经勾住了他的脚踝,龙红羽到了,其次是胡蓉带领的六扇门行动部一群打手。

龙红羽虽然制止了猫头鹰男子的逃跑,但完全不是此人的对手,三七已经空出了手,正欲出手帮忙,一个黑影从三七身边飞过。

紧接着一阵白烟弥漫,同时一声“敢打我老婆,你要死啊!”

不用猜这来的是段不忘,撒的白烟也绝对是迷药,段不忘声音未落,那猫头鹰男就已经倒下了。

香菱已经把赖和尚锤的跪地求饶了,赖和尚声泪聚下地说道:“饶了我吧,我去赤壁挖矿,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三个鬼面男吸引了六扇门大量人手,香菱已经冲了上去,三七嘱咐一句:“抓活的。”

而胡蓉正在应付飞天龙,三七大喊道:“段不忘,把这个麻翻了,胡蓉不要伤他。”

段不忘也不回话,只见一道黑影飘过,在胡蓉和飞天龙周围便弥漫起了一阵白烟。

随后便是胡蓉的叫骂声和咳嗽声:“段不忘,迷药不要钱啊!”,紧接着飞天龙便倒在了地上。

此时香菱已经一手抓了一个用剑的鬼面男脖颈,把二人头对头撞到了一起。而那用烈火鬼手的也已经被六扇门行动部的打手打倒在了地上。

这六人当夜被拉回六扇门进行了突审。

赖和尚被押回六扇门

猫头鹰男绰号香猫,的确是杀手一剑红的弟弟(杀手一剑红详见个人主页《六扇门奇案:杀手一剑红》),这人命运和百晓生猜的差不多。

原本也是个游侠,与飞天龙熟识,为民除害却被凉州府捕快设计抓获入狱,又碰见了贪得无厌的州官,州官收了被香猫杀害的恶霸的贿赂,判了香猫二十五年苦役。

恰巧也是在赤壁挖矿在那认识了赖和尚,在那场洪水中香猫得以逃脱。

逃出来之后躲在自己哥哥家,也就是杀手一剑红家,可没想到自己那嫂嫂不守妇道趁着杀手一剑红外出,与人勾搭,被香猫撞破,这嫂嫂竟将香猫的身份密告给了官府,并配合官府在香猫饭菜中下毒,香猫又被抓进了大牢。

因香猫案情比较曲折,加上官府换人,香猫被遗忘在大牢长达四年,最后新上任的知府也不知道香猫所犯何事,草草判了三年监禁,在这大牢的三年里,香猫认识了一个人,一个草寇。

此人竟是屠山当年的*师,此人在屠山被杀手后也被关进了大牢,也是上两任那糊涂知府,关了九年一直没审,也没放。

这*师透漏屠山有三个儿子,为了保住这三个儿子,屠山是费尽了心机,外人并不知晓。屠山出事前曾交待如果自己出事,烦请*师代养自己的三个儿子,*师已经被关了九年,一身的病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便将此事托付给了香猫。

就在皇帝李庆大赦天下的前一个月,*师死了,而香猫则被释放了,出狱后香猫才知道自己的哥哥一剑红已经被人杀了,而杀死自己哥哥的就是三七。

但香猫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哥哥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连自己哥哥都打不过三七,自己更不用想,于是香猫想到了六个人,飞天龙,赖和尚和屠山的三个儿子,想让他们帮忙。

这六人里飞天龙和赖和尚的武功香猫都知道非常高,而屠山三个儿子的武功是自学的,

屠山的武功确实是自创,自创成之后便写成了一本秘籍,屠山被杀后秘籍便传到了三个儿子手里,三个儿子也没人指导,自己研究那秘籍练,虽然最终练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三人全部走火入魔,非常难控制。

同样不好控制的还有飞天龙,飞天龙压根不愿意参与香猫的复仇计划,香猫无奈只得对飞天龙和屠山的三个儿子下了药。

这五人里除了赖和尚,其余四人都被药控制了神志,任由香猫控制,所以这些人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将这五人收拢,香猫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沈通志和杨云只是被选来试药的,是香猫为了试验那些药控制飞天龙的效果如何。

之所以会选择这些人,是香猫觉得即便被人抓住,寻仇报复的借口也说的过去,自己不会爆露。

而石不破被打,则是赖和尚为了寻仇,赖和尚从赤壁地牢逃脱后原本隐居了,可经不住香猫的各种刺激,特别是被石不破陷害一事,赖和尚越想越气,终于决定出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石不破寻仇,但香猫特别交待不能打死,所以赖和尚强忍住了。

之所以不把那些行刑人员杀害,是不想引起官司,寻仇将人打伤与将人打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打死了各种刑捕机构一定会介入,就不能成功吸引六扇门,后续的计划就难实施了。

后面的与三七等人推测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在富宁突然出现的那群山民,则是香猫的救急策略,香菱没被飞天龙骗走以及香菱那惊人的战斗力,完全出乎暗中观察的香猫的意料,眼见自己手下那四人危险,香猫突然看到了之前绑架的那县令。

于是香猫将那县令扔在了村子中央,并说自己是为山民除害的,并以手中的县令为证,可惜被两个官府的追杀,自己还有四个兄弟正在被官府的围着没跑脱。希望山民出手相救,并许诺一人一两银子。

那些山民恨透了县令,看到为民除害的英雄落难,哪有不帮之礼,再说还有银子拿,各个积极主动。

这其中的内幕开始香菱和三七并不清楚,直到从富宁县回京前一天,二人易容离开驿站就是去那山村打探缘由去了。

案子结了,香菱说道:“怎么感谢我吧,救了你两次!”

三七笑道:“你既然能从我眼神里看出那么多,那你从我眼神里看看我想怎么感谢你!”

香菱直接亮出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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