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一位好友从故乡归来,悄悄塞给我两个神秘的粑粑,让我趁热吃。认真一看,居然是“毛香粑”,这让我激动坏了,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美食。
故乡的“毛香”,田野里,樱桃林都长得有,并且一片一片铺在地上,这完全是大自然给人类的恩赐。查阅资料得知:“毛香”统称鼠曲草,系菊科植物,叶小微圆互生,表面有白色,花黄色,簇生梢头。春分前后最嫩,其叶可以入药,为镇咳、祛痰、治气喘和支气管炎以及非传染性溃疡、创伤之寻常用药,还有降血压疗效。用其制作粑粑清香可口,味道回味无穷,实乃人间美味。
小时候,故乡的毛香最多,似乎有土地的地方都有毛香的身影,其中樱桃林里的毛香最嫩、最新鲜,做出的“毛香粑”最可口、有嚼劲。由于父母外出打工,我们三兄弟和奶奶住在一起,生活艰难,经常被同龄人歧视,幸好有奶奶常会帮我们出头。除了保护我们外,奶奶还喜欢做“毛香粑”给我们吃。岁月艰难,但我们从没挨过饿。
樱桃半熟的季节,阳光明媚,大地回暖,故乡的春天已经来到,这个季节是吃“毛香粑”的好时机了。我们还没起床,奶奶早就拿着镰刀,提着篮子去我家樱桃林里摘毛香。这些毛香枝叶清嫩,茎叶、花梗布满密密的白色绒毛,地里一片一片的,正是采摘的好时机。几天后,阳光普照下,毛香叶儿可能会变老,叶尖会开出绣球般的黄花,那时就不再好吃。奶奶每年都会给樱桃树施肥、除草、松土,因此才长出这种成片的毛香。奶奶弯腰开始摘毛香的嫩茎叶,将其叶装入篮子里,将其根留在地里,明年还可以采摘。
奶奶将毛香的嫩叶采回来,洗干净,捣碎剩汁,烧开,与玉米面混合揉成小个小个的粑粑,再将准备好的酥麻馅、富油馅、肉丁馅包入其中,然后蒸熟。半个小时后,颜色呈青色,带有毛香味道的“毛香粑”就好了,咬一口,有嚼劲、回味无穷。我们带着“毛香粑”去上学,课间吃几口,一天也不觉得饿。后来,我去外地读书,奶奶年纪也大了,我再也没吃到这种美食。四年前,奶奶生病去世了,我再一次去樱桃林采摘鲜嫩的毛香,按照奶奶的方法制作“毛香粑”,味道却很普通,没有了曾经的味道……
(作者:郭华单位系贵州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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