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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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2/21 18:17:00

我是一个21世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看似高冷实则闷骚,除了刷题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欣赏帅哥,经常会忍不住抱着平板大喊“老公我爱你!”

有一天睡前n刷《甄嬛传》时我不禁在心里感叹,为什么古代总是男人做皇帝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要是能养一后宫的男人该多好……

(上篇链接:)

9

太上皇拉着他碎碎叨叨好一阵,大概就是讲的孕期注意事项,要怎么照顾我,去找哪位太医开安胎药之类的,我还像个外人似的。

“皇额娘说的臣一定记住,今日就先和陛下离开了,明日再来看望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聊完了,文剑起身毕恭毕敬地对太上皇说。

太上皇点点头,怎么看都是很满意这个女婿。

我被文剑一路拉着,忽然有些好奇,问道:“你和皇额娘聊了些什么啊,我就听到了生女儿生女儿生女儿,其他都没认真听了。”

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梁道:“你只需要听到这个就好了。”

这个文公子,哦不文皇后,看起来斯文没想到开起车来六亲不认,不由得从心里对这个男人有所改观。

时间一久我发现我对他确实越来越依赖了,他办事稳妥,我的事情永远悉心处理,就因为我的一句想吃集市里的鲜花饼,骑着马出城去买,听同行的小太监说不少女子盯着他看呢。

封后大典已三月有余,因着太后说的,行房事后需要多多观察,只能在他这儿留宿,于是我日日来他这儿,别的公子脸都快记不得了。

许久没传出我有孕的消息,倒是听到了关于文公子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哪个殿的公子说的,文公子那方面不行,我听到的时候也是觉得好笑。

晚上我躺在床上,偏了偏头叫他:“嘿。”

“嗯?”

“你听说最近宫里传的消息了吗?”

“嗯。”

“作为主人公没什么想解释的?”

夜里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我也没再问。

正当我打算转身入睡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文剑压着我,撩人的声线在耳边回荡。

“臣行不行陛下知道就好了。”

和文剑的小日子过得还算美满,他总是让着我,因而我们很少争吵。

可是今日却吵得不可开交。

我下朝后哼着小曲儿去找我的皇后,得知他又在书房泡着,我也没在意,又溜达着过去了。

“皇~后~”我用自认为有些许妩媚的声音叫着他,跨步进了书房。

他好像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把手里的书慌乱地藏起来,动作太大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我脸色一沉,问他:“藏什么呢?”

“没什么。”文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另一本书看了起来,要不是书拿反了我真觉得他挺淡定的。

“胆子大了敢骗朕了,看来朕对你太过纵容了。”我气呼呼地冲过去,什么都没找到。

“陛下,臣说了没事。”他把书拿正了过来,单手扶腮淡定道。

“绝对有东西,朕看得一清二楚,你宁愿费尽心思藏起来都不愿意对朕坦白,等朕抓到你私藏小宫女你就完了!”我气不过,他居然敢骗我,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子说了出来。

只听得他浅笑一声,柔声道:“哪来什么小宫女啊陛下,臣的脑袋都不够掉,再说一个女人已经够麻烦了,何苦自寻烦恼?”

“烦恼?你嫌我烦?”都说生气的女人没有理智,我被她这么一说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文剑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跑偏了,立马把书放下起身。

“得了,文剑,这么几个月的情与爱究竟是错付了!”说到这句话我脑子里满是嬛嬛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着,我转身就跑,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文剑有点懵,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拼命想甩开他,他却不从,越来越用力,我的手腕有些发疼。

“放开!”

“不放。”

“放开!说喜欢我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你这种看起来深情实则就是为了权利的渣男!”

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说完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看他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松开了我的手转身往回走。

我知道说错话了,但是确实是他有错在先啊,凭什么要我先道歉?又不止一次了。

越想越气,我决定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苏嬷嬷许是听到了些动静,这才着急地跑过来问我:“陛下,您和皇后怎么了?”

“无事,别管他。”我朝里面那人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外走,苏嬷嬷也不好再多问。

路过御花园听见有些嬉笑声,我止步。

从花枝缝里看过去,好些个公子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有说有笑。

男人的友谊还真简单,没什么好看的,我收回目光准备去养心殿办公。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继而是嘈杂的人声。

“公子!杨公子落水了!来人呐!”

我皱眉,迈开了步子。

“参见陛下!”见我来了,纷纷向我行礼。

“这都什么时候了参见什么啊,快点救人啊。”

我看着杨公子在水里扑腾扑腾,旁边的小太监很着急欲往下跳,应该是不会水所以迟迟未动。

“救命啊救命啊!”杨公子叫声凄惨。

这时另一侧扑通一声,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有人跳下去了。

正当大家很着急的时候,他居然在水里站了起来,水位不过到腰际。

是沈公子,他抹了把脸,一只手提着杨公子的后衣领,让他站稳。

杨公子显然后知后觉,面露难色,向他道谢。

他还是那般冷着脸,也没说没关系,自己爬上来拧了拧湿掉的衣服。

“行了,你把你们家公子带回去更衣,别染了风寒。”我对杨公子的小太监道。

见状,其他公子也不再凑热闹,纷纷告退,沈致宇亦然,不过我叫住了他。

“沈公子,许久不见,不请朕去你殿里坐坐?”

他半天不吱声,我又问:“嗯?”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于是我跟着他回了他殿里。

他去洗澡换衣服,我就在大厅里等着,不多时他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站在我眼前。

“许久不见沈公子越发沉默寡言了。”确实也是,他应该也不太想见我,不过毕竟生活在一起关系还是别太僵了。

“今日陛下怎么有空来臣这里,不去找文皇后?”他不答反问。

提到文剑我就来气,于是我也不答。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抿了一口,开口缓解尴尬:“方才为何跳下去?”

他坐下,也抿了一口,淡淡道:“那个小池塘本就不深,杨公子若是溺死在里面就闹笑话了。”

我勾唇,沈致宇还是那般幽默,不像文剑,整体一张官方微笑脸。

“不过好端端的,杨公子怎么掉下去的,旁边那么多太监和公子,也不至于这么不小心吧?”我抬头看着他。

“陛下不是在一旁待了好一阵吗,谁不想争这个宠啊?”

我自以为隐藏得很隐蔽,没想到男人的洞察力这么强。

“那你想不想?”我勾唇,想看看他的反应。

闻言,他似是风轻云淡地道:“过去想,现在不想了。”

这不是暗戳戳地表明是我的问题吗。

“那行吧,今夜朕就在你这里留宿了。”我偏不顺他的意。

余光瞥见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望向我:“陛下不是只能与皇后同房吗?还是回去……”

不等他说完,我立马打断他的话:“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才懒得回去跟文剑吵架呢。

夜里他背对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平日我睡前就喜欢拉着文剑唠嗑,即使他困得不行也不会敷衍我的每一句话。

半夜醒来我才发现原来只有在文剑身边才会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边微亮时我就偷偷起来换好衣服,往文剑殿里去。

守门的小太监没想过我会来,正欲打哈欠愣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他向我走过来。

“皇后还在休息吧?”问出来之后我也觉得我明知故问。

“回陛下的话,皇后刚睡下不久。”

这么晚了都不休息,我不禁皱了皱眉,迈步往里面走。

“皇上……”小太监有些欲言又止。

我转头道:“朕有分寸。”

轻轻推开门,他侧身躺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熟了,正准备走过去看看他,却被桌上的书吸引了目光。

是一本关于草本植物的书,里面夹着一支笔,我翻开那一页,里面还有一张字条。

看起来像是一张药方,末尾处有一行字。

———心儿失眠专用方。

我有些出神,他不愿意给我看的就是这个?这有什么,难道还要偷偷摸摸对我好?

“心儿?”他醒了。

可是我刚才明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啊,这么想着心里还有些愧疚。

“你不是才睡下吗,再睡会儿?”

他摇头,下床向我走过来,看见我翻开了书眸色一沉。

我拉住他的手,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阿剑,你宁愿跟我吵架都不愿意说的就是这个?”

他不吭声。

我站起来一把抱住他:“怎么不告诉我,你为我好还得藏着掖着,我又不是不知道感恩。”

他的手在空中悬了很久,最后扶住我的腰。

我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心儿,可能沈致宇才是真的爱你吧。”

我皱眉,推开他,有些不爽:“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淡道:“我知道沈致宇在很久之前就与你相遇了,他为了你入宫,可我呢?当时你们为了周垣的事情到了边疆,我也在,我看见他为你大打出手,你扶着他回了帐篷,我的参与太晚了心儿。”

“嗯。”

“他们从前都说,皇帝是个冷酷暴戾的人,杀人如麻,沈致宇从那个时候就爱上你了,而我却是从大家谈论到你的改变,你变得温和,有了人的温度,体恤百姓,我才开始仰慕你,我跟父亲说想入宫,他才同意了,我了解到你近年来总是失眠,所以想着多看书找到方法让你入眠,可是……可是我最怕的一天还是来了。”

我不等他说完,双臂钩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他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有些迟钝,最终也应和着我的动作与我进退。

良久后,我放开他,他欲开口我摇头让他别说了。

沈致宇爱的是从前的叶蕊,而文剑爱的是我,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真真正正的我。

我拉住他的手,心里有些被针扎一样的刺痛,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

“阿剑,我们终于相遇了。”

10

我见他的喉结上下翻滚着,耳尖发红,渐渐浸染上了脸颊。

如果他爱我,他有权利了解我的全部。

“阿剑。”我拉他的手不自觉紧了。

“嗯。”他柔声回应我。

我咽了口唾沫,明明是总有一天会说出口的事情,心头此刻却像万只蚂蚁攀爬啃食一般。

“我……不是叶蕊。”

他没说话,我抬头,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一丝诧异,仅一瞬,却刺进了我的心脏。

“没事,哈哈,再去睡会儿吧,还这么早呢。”我有些撒娇地晃了晃他的袖子,不过好像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异常。

“心儿,什么意思?”他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握住我的手腕。

“阿剑,弄疼我了。”他拽我的手有些用力,有一圈红痕。

闻言他立马松开我。

“臣……臣不是故意的。”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似是怕真的弄疼了我。

我揉了揉手腕笑了笑:“没事的,说了好多次了两人独处就以你我相称,怎的如此见外?”

他闷声嗯了一下,我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阿剑,你爱我吗?”

“爱。”他没有犹豫毫分。

“那就够了。”

只要他爱我,不论是不是真的,都已经足够了。

我执意让他去睡会儿,拗不过我只好上床。

我盯着他的睡颜,这不是很困吗,装什么不困。

盯了他好些时候,我才回到寝殿换了身上朝的衣服。

因为这两日忙着跟文剑闹别扭,朝政的事情倒是怠慢了,心里负罪感满满,于是一整天在御书房里忙得焦头烂额,到了太阳落山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这会儿苏嬷嬷进来,端了一碗燕窝,我点头,却发现她没走。

“怎么了苏嬷嬷?”我揉了揉太阳穴,头晕晕的。

“陛下……”她迟迟不肯开口。

“但说无妨。”我舀了勺燕窝送入口中。

“周垣将军回来了……这会儿在大殿里,文皇后方才过去了。”

闻言我心里一惊,径直冲出房门,苏嬷嬷在后面拿着披风追。

我气喘吁吁地进殿,文剑和周垣规规矩矩坐着聊天,我抚了抚心口。

周垣这人我都快忘了,不过就怕他给文剑说点什么我跟他的凄美爱情故事,我的文皇后不得气得分房睡?

见我来了,文剑恭敬行礼。

“陛下。”

我扶起他,拉着他坐下,握住他的手放在腿上,自我感觉女友力十足。

我淡淡开口:“回来干嘛?”

周垣比以前瘦削了不少,不再挺拔,看着倒是有些瘦弱,一看日子就没过好。

他闻言低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皱眉,正欲开口,文剑拦住了我。

“臣就不打扰将军与陛下的谈话了。”他起身,继而又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还是应该叫公子?陛下什么时候同臣说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完了,醋都酸到我面前来了。

我对他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职业假笑:“皇后先回去歇息吧,昨晚累坏了。”

他不否认,也只笑笑,转身离开了。

当我侧过身看见周垣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既然我的小文不在这了也不必装什么伪淑女了。

“朕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让朕见到你?否则?”

“陛下,阿温跟她父亲是一伙的,他们把臣的银子全都卷跑了,他们怕是有谋权之心!”

我皱眉,不回答我问题就算了,卷你的钱怎么还扯上我的皇位了。

不等他继续说,我起身开始赶人:“感谢周公子的提醒,朕知道了,就请回吧。”

他愣愣起身,有些欲言又止。

“说。”我没了好脾气,懒得跟他掰扯。

“其实……其实臣心里一直都有陛下,分开以后臣日日夜夜念着陛下,从前不肯承认,现在臣才认清了自己的心。”他说得真情实感,我差点都信了。

“嗯,朕知道了,回去吧。”

似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他迟疑了一秒,继续强调着:“陛下,臣是真心的。”

“周公子,人都是会进步的,没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朕也是如此。”我定定地盯着他,他似乎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角。

“……是,臣告退。”

跟他聊完我头也不回地冲去文剑殿里,他已经开始用晚膳了,见到我还有些意外。

“陛下怎么来了,不跟旧情人叙叙旧?”他喝了口汤,不咸不淡地道。

我的手指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这下可惨了,这个周垣就没给我带来过好事。

于是我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走过去扶住他的肩,压在他背上有些嗔怪地道:“阿剑你这是说什么,我心里只有你呀。”

太腻歪了,我自己都受不了。

文皇后面色不改,这时太监拿了一副碗筷来,他很自然地帮我盛了一碗汤。

“陛下尝尝,新来的厨子做的,应该合您的口味。”

怎么又开始叫陛下了,男人太别扭了吧。

“生气啦?”我喝了一口汤,试探性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他还是面无表情,跟平日里温温和和的皇后有些出入。

“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你闷着我也不知道,我还会生气,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我又不会瞒着你,现在你这样不跟我说还这么明显的生气算什么。”

我嘀嘀咕咕把心里话一下子倒了出来,他愣了一下,然后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本来就有些气,他还笑我,更气了。

“没,很少见你这样,挺可爱的。”

文剑总是很合规矩的,做了皇后更是被条条框框局限,因此太上皇很是看好他,不过他愿意在我面前笑,给我展现他的另一面,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暖。

一下子就不气了,伸手去捏他的脸:“哪有我们阿剑可爱啊,这么瘦了,多吃点。”

他伸手反握住我,眉眼含笑。

“嗯。”

整个晚膳时间都极其和谐,他没有问我关于周垣的问题,可能是怕我难堪,不过我确实也不太想提,那就算了。

夜里我侧身抱住他,他的声音慵懒而低沉,宠溺地摸了一把我的头发。

“阿剑。”

“嗯。”

“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不会给你失去我的机会的。”

他轻吻我的额头,揽我的力道加重了,被他禁锢在方寸之地反而更加安心。

他好像睡着了,我却意外地睡不着,他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可我却害怕失去他而把他蒙在鼓里,尽管已有七分把握,最后三分我还是不愿意放手一搏,说到底还是太自私了。

太上皇叫我几日之后去民间便衣巡视,因为是暗访所以只带上苏嬷嬷。

文剑听完眉心一皱,想跟我一起去,又觉得不合适,非得让小尹子也跟着一起。

“我能有什么事啊呆子,傍晚就回来了。”我掐了一把他的脸,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大掌覆上我的手背,眉心仍是拧着道:“还不是担心你,你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自己。”

我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笑嘻嘻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担心了嘛,我保证我会安全回来的,再说了以前又不是没去过。”

听了我的保证他才勉强放心,不过还是不忘嘱咐我几句。

马车停在远处,我们慢慢走进市集,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束着发感觉清爽了不少。

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真正逛过市集,不得不说还真挺好玩的,小贩吆喝着刚蒸熟的大白馒头,妇人摊里摆着自己做的精致发簪,小物件琳琅满目,我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自己是来暗访民间的。

玩着有些饿了,小尹子说前面有家店,饭菜特别好吃,酿的桃花酒更是一绝,提到好吃的我当然开心了,连忙让他带路,苏嬷嬷一句话没说,眉心微皱跟在我们身后。

“咦?不对啊,这家店开了有几十年了怎么会关了呢?”

小尹子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前的却是一间拆了招牌的空店铺。

他连忙拉住路过的老妇人问:“大娘,您知道这家店搬到哪去了吗?”

老妇人拍开他的手,道:“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温家搬了的,没来过这吧?”

温家?温小姐家?

我扭头看向苏嬷嬷,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公子……温氏酒家正是那位温小姐家开的。”

因为暗访,所以苏嬷嬷称我为公子。

我皱眉,问老妇人:“大娘,您知道温家为何搬吗?”

她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声不响的,几十年的食客过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搬走了。”

谢过大娘后我们继续无目的地走着,小尹子一直感叹着他家的桃花酒,我却在想周垣昨天说的那般话,卷走了钱又搬了家,到底去了哪里?

走着走着市集见了底,几乎没有人了,旁边有一条巷子,有些黑,我看了一眼准备转身往回走。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紧接着小尹子拼了命似的冲我奔来护住我。

“陛下小心!”

我抬头,房顶上有好几个黑衣人,他们纵身一跃跳到了地上。

苏嬷嬷和小尹子要护驾,武功还算是不错,可是两人不论再厉害也终究寡不敌众。

枪剑碰撞之际,我看见眼前一把利刃不断地逼近,仿佛仅眨眼一瞬我就会灰飞烟灭。

我害怕得惊叫一声,疼痛却没有像想象那般到来,只听见剑落在地上的声响。

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左手护住我右手持剑抵在一个黑衣人脖子上,其他便装的锦衣卫也迅速把黑衣人制服。

“让陛下受惊了,请陛下恕罪。”等着来人把这名黑衣人拿下后他放下剑向我行礼。

“张大人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朕怕是难逃此劫。”

“陛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锦衣卫指挥使张铎诚,先前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只知道他为人正直为官开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指挥使,太上皇对他也是赞叹有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他确实不如后宫男宠生得美艳,却有一种男性独特的魅力,光是站在那里就是英气十足。

不用说也知道是太上皇安排来的暗卫保护我,这点确实是太疏忽了,皇帝身边怎么可能就带两个人。

“陛下,马车已备好,请您回宫。”

我点了点头,理了理衣裳走了出去。

庆幸的是这里偏僻没有人,方才动静之大也没有惊动到百姓。

我在马车上交代苏嬷嬷帮我随时盯着那几个黑衣人,务必要让他们招出幕后之人。

刚回宫就被太上皇找去,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皇额娘。”我笑嘻嘻地凑过去。

“起开。”太上皇平时都是很端庄的,今天居然耍起了小脾气。

“皇额娘。”我又唤她,拉着她的手甩啊甩。

“心儿,不是哀家说你,作为皇帝出门连个侍卫都不带,你还威胁人家谁敢来就撤职?好歹也是个皇帝,脑子怎么就不好使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推我的脑袋。

“哎呀哎呀,这不是暗访吗,带一群人算什么,再说了也没想过有这么一出嘛,我错了嘛皇额娘。”我不急反笑,冲着她更不要脸地撒起娇来。

拗不过我,她只好叹了口气:“皇帝,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后果,不能任性,哀家能护你一时,不能护你一世,万一哪天哀家不在了……”

“不准说这种话!皇额娘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无奈地笑笑,抚了抚我的发顶。

这时苏嬷嬷进来了,行礼道:“启禀陛下,皇后求见。”

完了,刚被骂完另一个又来了。

“让他进来。”

文剑表情冷不丁的,向太上皇行李的时候和颜悦色,看见我脸色跟吃了老鼠药一样难看。

我悄悄挪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肘,很好,不理我,我继续戳,还是不理我。

“皇后啊,错了。”我只能小声地悄悄嘀咕着。

“什么错了?”

“朕错了。”

“错哪了。”

“不听你的话。”

他没说话,我抬头,看见他唇角微弯,发现了我的眼神立马咳嗽了一声收回了弧度。

苏嬷嬷又进来了,表情不甚和悦。

“怎么了苏嬷嬷?”我问她。

“陛下……”她的眼神瞥了一眼文剑。

“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我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文剑,继而开口。

“可……”

“那臣先告退了,过些时日再来看皇额娘。”文剑很识趣地自己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的语气不善,还是不太想让他走。

“陛下,黑衣人已经招了幕后指使。”

这不是好事吗,我心里有些欣喜,这么快就拷打出来了不愧是锦衣卫,下一句话却让我三观尽毁。

“是……是文家指使的。”

11

不得不承认,我的心里有那么片刻的动摇,继而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苏嬷嬷不解,她一定认为此刻我会把文剑叫来拷问一番,或者打入冷宫永生不见,总之我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这帮人不是什么好人,皇后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朕信得过他,看来还得继续拷问了,劳烦苏嬷嬷了。”我轻描淡写道。

太上皇眉头紧锁,看着苏嬷嬷迟疑着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问我:“心儿,你当真有把握?哀家虽说相信阿剑那孩子的人品,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文家确实权大势大,若是真心想要推翻你可不是轻而易举?”

我淡笑着握住她的手,不急不忙道:“皇额娘,您不都说了相信阿剑的人品吗,文将军为我朝征战多年从未谋反,难道老了还能有这样的想法?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女儿时时刻刻防备着阿剑,他也会防备女儿啊。”

太上皇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怕也是不想过多干涉夫妻之间的事,我也清楚她是为我好,可我相信文剑,他绝不会害我。

别了太上皇,我去了大牢,正巧碰见张大人从里面出来,面色暗沉,眉头紧锁。

见我来了有些意外,向我行礼,这才算是缓解了一点愠怒。

我让他起身,问:“张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气愤?”

他的表情重归于严肃,正色道:“回禀陛下,方才臣拷打那群人竟敢污蔑是皇后家族所为,臣相信皇后的为人,于是继续拷打,没想到竟咬舌自尽!”

不简单啊这些人,为了污蔑皇后不惜用命来换。

“这幕后指使身份定不简单,能让这群人用命为之效力,请陛下恩准臣继续彻查此事,臣定会给皇上和皇后一个交代!”张铎诚欠身道。

从前听说过他办事能力强,想不到既负责又能干,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人,以后可得好好留意。

“那就劳烦张大人了。”

“陛下这是什么话,这本就是臣的职责。”

我点点头,告诉他有什么需要的就去内务府登记,或者直接跟我说,得到了他的再三保证后我才离开。

遇到这样的事情太上皇担心我过于惊吓,于是让我先不要着急处理政务先调整心态,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做的,于是去找皇后。

没想到意外地他不在殿里,我也没事干,溜达着就到了御花园。

透过花枝我看到了文剑,他在假山后不知道在干嘛,我有些近视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想溜过去吓他一跳。

离得越来越近,正欲扑过去时,我听到了两个压得很低的声音。

“真没想到居然是皇后指使的。”

“是啊,文将军看着也是忠心,没想到也有谋权篡位的想法。”

“皇上身边怎么能留这样的人呢,还是赶紧换一位皇后吧,这样的人难以母仪天下。”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脸上尽是阴郁,我绕过他径直走到两个嘴碎的小宫女面前。

“挺会嚼舌根?”

两个小宫女当即停下脚步抬头看我,挎着的篮子都拿不稳了,啪唧一下掉在地上,继而立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认错。

“陛下请息怒!奴婢是无心的!”

“陛下饶奴婢一命吧!陛下!”

我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淡淡开口:“你们是哪个殿里的?”

两人对视一眼无言。

“很好,那去清理马厩吧,六宫的茅房你们也代劳了,反正嘴不干净,人也没多讲究吧?”

她们脸上充满了悔恨,却又不得不谢恩,搁在从前怕是两个脑袋不够掉的,敢议论帝后,我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突然觉得她们这点算什么。

文剑还是站在那座假山后,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朝他走去,离地只有一两步才看见他眼眶里的泪水。

“哭什么傻子。”我轻笑着伸手去拭去他的眼泪,他从不在我面前哭的,搁在平时我指不定会嘲笑他一番,今天却想紧紧抱住他。

“陛下不觉得是臣做的吗?”他任由我捏着他的脸,像一个娃娃一样。

我闻言,捏他的力道重了一些,听见他轻轻地皱眉嘶了一声。

“别再让朕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既然是夫妻就该信任,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你有的是机会杀了朕。”

“臣从未想过弑君。”

“朕知道,谅你也没这个胆。”

他低下头,被眼泪浸润的眼珠更加锃亮,仿佛藏满了世间所有的温柔。

“即便世界负了你,臣也不会负你。”

傻子,我当然信你。

休息了几天我的状态好多了,前些日子欠的债又得挑着灯还。

这已经到了夜里,我在书房办公,文剑说什么都要陪我,明明都困得打哈欠了还是不肯走。

“皇后累了就先去歇息吧,朕处理完这点就来。”我偏头对他说。

他摇摇头,努力装作不困的样子,实际上手都已经撑不起脑袋了。

我笑他,起身去椅子上取了一件衣裳想给他搭上,门外忽而有了窸窣的声响。

我走过来弯腰为他披上,继而转身开门,看见的是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门口的侍卫一个劲地拦着他。

有些眼熟,好像是小顺子。

我轻轻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他的眼球布满血丝,嘴唇发白,衣服也有些脏了,见我后一个劲地扯我的裙角,侍卫立马上前阻止。

我拦下了侍卫,让他跟我去偏殿聊,别打扰了皇后休息。

偏殿里阴冷,我看他哆哆嗦嗦地以为是他冷,让小尹子拿了件衣服来,谁知他却拒绝了。

看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我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他不开口,只站在原地哆嗦着抽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跟朕说说,别哭了。”我不会哄人,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总觉得不是好事。

果然,他调整了情绪,虽然还是有些颤抖,不过已经能听清了,他说——

“陛下……小……小周公子……没了……”

我有一瞬间晃神,谁?第一次见的那个小周公子?平日里见他还算是活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让他坐下,然后继续问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

他显然还没有缓过来,应该是亲眼见证了尸体,手还在一个劲地抖。

“公子胆子小,所以奴……奴才每夜都会去看看公子睡得是否踏实,谁知方才进去,就……就看到……”

话音未落他又哭得泣不成声,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很难想象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周公子就这么没了,多少对他还是有些感情,只觉得可惜。

我把苏嬷嬷叫来,大致交代了下事情,让她去为周公子处理后事。

她脸上有片刻诧异,怔了一会。

“老奴从前是觉着周公子挺烦的,可是现在还挺想他的。”

周公子算是前几批入宫的公子里岁数最小的,之前也受过圣宠,跟苏嬷嬷也不少打交道,她在宫里过了大半辈子,看人也算是看得透彻,她能这么说可想周公子确实是个好人,我不禁又叹了口气。

小顺子在一旁平复了心情,眼神有些迫切地看着我:“陛下……”

“嗯。”他的声音把我从恍惚里拉了出来。

“奴才觉得……是有人想害公子,公子平日里身体健硕,绝不会有隐疾的!怎会无故……”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底气不足。

“朕知道了,你家公子的事情朕会认真彻查还他一个清白,你若是愿意可以领了钱出宫回家,朕知道你侍奉公子尽心,自然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小顺子的眸色忽然暗了下来,低声说道:“奴才……奴才没有家人,公子就是奴才的家人。”

说着说着眼泪又从两颊滑落,他连忙用袖子胡乱擦拭着,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我看得都有些心疼,递了张手绢给他。

“那你留在朕身边吧。”

小顺子做事虽说有些笨,但是却忠心耿耿,从前好几次周公子受委屈都是他来找我讨公道,这下子周公子没了家人也不在,也挺可怜的。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止不住的惊喜,连忙跪下谢恩。

我叫来小尹子为他处理接下来的事。

屋里没了人,我也转身出去,看见文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我走过去拍了一把他的肩头,听见他嘶了一声。

“疼吗?”

“疼啊。”

“是吗?还以为没知觉了呢。”

他听完我的话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裳,确实薄得可怜,不禁搓了搓手臂。

“行了行了,进屋吧。”我开始解披风的带子。

忽然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抬头撞进他的黑眸,只听得他柔声道:“臣好歹也是个男子,怎么也不会让女子受凉。”

说实在的,到这边之后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严肃威严,为的就是能担起作为女帝的责任,都快忘了只有在他这里我才能肆意做一个小女生。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伸手三两下为我系好了披风,我看着看着竟出了神,对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嘴角含笑,手指微弯不痛不痒地敲了一下我的头:“笑什么呢这么傻。”

我装作吃痛的样子,捂着被他敲的地方嘶了一声。

他立马慌了神,掰开我的手仔细地瞧,嘴里还喃喃着:“别吧我的小祖宗,这都没用劲呢,真的痛吗?我错了我错了……”

我装不下去了,笑出了声,他发现自己被骗了,不等他生气,我立马拉着他往屋里走。

进门后他很自觉地穿上了衣服,我却还是想念叨他几句。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听话呢?就知道让娘子操心,这相公怎么当的……”

他是背对着我的,闻言身子顿了一下,继而转身看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你叫我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跟他对着干。

“没叫什么啊,听错了,睡吧。”

我作势往床上躺,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住我的腰身,我与他一同倒在了床上,感受着背后男人传来的呼吸,连空气都是温柔的。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阵,他忽然开口:“方才为何出去?”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还有闲心谈情说爱。

于是我坐了起来,他见我神情严肃也微微皱眉。

“周公子,没了。”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他沉重地呼吸。

虽然说平时同他交集不多,可是在其他公子暗暗挑衅皇后的时候周公子会站出来岔开话题,文剑也对我说了好几次让我好好对他。

“臣想去看看,好好送他一程。”文剑咽了口唾沫,语气淡淡的,每个字里却又穿插着不与人说的哀伤。

我知道他很重情义,作为六宫之主也该去看看,可是现在这么晚了我不放心,若有人能对周公子下手,那也必然有方法对他甚至对我下手。

他见我不说话,岔开了话题:“陛下觉得,周公子的死是怎么回事?”

我抬眸看他,不禁想起了小顺子的话,答道:“此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至少不是周公子自我了断。”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臣也觉得,不过周公子既无圣宠又无权势,为何要置他于死地?那必定是他的死对杀手有直接利益。”

我没说话,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周垣?”我试探性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文剑像是被点醒似的睁大了眼,握我的手更紧了些。

“周垣是周公子的哥哥,前些日子被温家算计后进宫求助,却不料陛下未念旧情,于是算计周公子,作为家属必定可以入宫处理后事,然后方可行事……”

我听完他的话只觉得毛骨悚然,从没想过周垣居然会起了报复之心,虽说是否这样还是定数,可是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那该怎么办?”

“臣觉得周公子之事先不要宣扬,通知周垣入宫来探探他,多派些侍卫保护着,陛下万不可再受伤害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把我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我的心有些发酸,作为一个皇帝我什么都没处理好,害得周公子命丧黄泉,让文剑和太上皇担心,本就是儿女情长的事还牵连了其他人。

“辛苦皇后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朕就去处理。”我扯出一抹笑,抚平他的眉头。

他不应,非得陪我,我装作生气的样子他就不敢再拂了我的意思。

我推门,正好苏嬷嬷在门外,我和她进了书房。

“怎么样了苏嬷嬷?”

“周公子的尸体已经让太医检查过了,发现是肺部问题,小顺子说周公子身体一直很健康,只是先前咳嗽了一阵以为是受了风寒便不让请太医。”

我点了点头,让她接着说。

“太医检查过饮食,无大碍,最后在周公子殿里的清凉香找到了一味禁药,此药无味,毒性虽不算极强,但吸入过多便会有毒素堆积在肺部,长久积累便会致死!”

“既是禁药那是如何得到的?既然是周公子殿里的香出了问题,小顺子为何没有中毒?”

此言一出,苏嬷嬷睁大了双眼,我立马起身。

“去周公子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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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故事穿成女帝第一天,遭遇群臣催生,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