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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9 1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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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书评]

《人民公社拾记》(以下简称《拾记》)在《乡土临朐》合作平台连载以来,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特别在全县党政机关干部中产生了强烈共鸣。一个在公社、乡镇、县直部门任“一把手”近三十年的县级干部,退休以后用三年多时间,一千多个日夜,写出三十万字的长篇巨著,把一部完整的“人民公社”历史展现在全县人们面前,这是一个奇迹。《乡土临朐》平台的领导要我写篇书评,我心里真打怵,一方面水平有限写不了,更主要的是,作者傅光永书记是我的老领导,对这部完美的作品我没有资格评头论足,但此书鲜明的政治立意,独特的写作手法,生动真实的故事情节,无处不打动着我的心弦,产生“以吐为快”的莫名力量,为此斗胆上阵,谈点粗浅感受。

我觉得《拾记》主要有三个看点。

看点一:史料档案价值远大于文学价值。

俗话说,“书如其人,文如其性”,一本书能反映一个人的全貌。上世纪八十年代,傅光永同志任五井镇党委书记前期,我干党委办公室秘书(年3月至年2月)。“近朱者赤”,与领导朝夕相处,受益非浅,傳书记勤于思考,果断处事,谦虚谨慎,平易近人的一贯作风对我影响很深。当第一次看到此书时,先是“惊讶”后是“淡定”,惊讶的是老领导一夜变成“大作家”,淡定的是作品出自他手顺理成章。而作者非常谦虛,把自己用心血浇灌的花朵说成是“堆文字”,甚至还用一个不雅称号“懒婆娘裹脚布”,并把自己网名改成“笨猪”,可见作者真是谦虛到家了。

此书我已读过两三遍,每一遍都有不同收获。这是一篇纪实文学,从表象看,文字似乎有点“赘”,但我觉得不能用纯文学观点去看,也不能用欣赏莫言小说的方式去读,更不能拿“四大名著”的标准去衡量,应换个视角,以读文史资料,查阅历史档案的方法读,该书就是一座活着的人民公社“博物馆”,三十万字都是作者“亲历亲见亲闻”,完全符合建档立案标准,不仅不“堆”不“赘”,且一字千金,有很高的收藏利用价值。

一是人物众多,性格各异,活龙活现。历史是人类活动载体,没有人何谈“史”。我粗略统计,此书有名有姓人物多位,比《水浒》一百单八将多了一倍多,有联合国官员及十多个国家政要、水利技术人员,有省、地、县的“大领导”,也有公社书记、大队长、生产队长“小干部”,更有知识青年、民办教师、赤脚医生及二百五、黄牯牛、申光棍、滑竿子等这样的“小人物”,特别是作者与原潍坊地委书记魏坚毅三次密切接触,魏书记在淌水崖水库与民工住工棚、吃窝头的场景,都是非常珍贵的历史资料。

二是故事多,情节曲折复杂。细读《拾记》不难看出,此书完全是“一个个故事,一桩桩事件”,用人民公社这条线,串到一起的,有一千多个故事和事件,构成丰富的资料宝库。如丰收宴、吃食堂、舔碗比赛,大字报风波,城隍庙求雨,把地球炸个窟窿,右派平反,扒老屋沤绿肥等,大故事套小故事,每个故事发生吋间地点,来龙去脉,最后结果,都交待的清清楚楚。笔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曾遇到这样一件事,年成立人民公社时,一位姓聂的正式干部从撤销的小乡并到五井公社,报到后没上几天班,因事回家从此失去联系。落实政策时,他找组织部,组织部说没有档案,并告诉他到五井去查有没有证据,不管是介绍信,工资表,党员干部登记或点名册,只要有他名,就恢复干部身份。可大跃进年代,只字未留,根本无档可查,最终老同志带着深深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想当时要是有《拾记》这本书就好了,书里如果有他的名字,不就是最好的档案证据吗?!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就这一点足以说明,此书其史料价值已远远大于文学价值。

看点二:开创了用庄户语言写作的先河。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文学的基础,完全用土的掉渣,地道的庄户语言写成一部佳作,是该书的又一亮点和看点,也开创了庄户语言写作的先河。

妙语连珠,鲜活生动,庄户语言能产生力量。如《大队长》护林一节写到,村里一个不法分子偷杀集体树木,大队长从砍树痕迹发现此人是“左撇子”,很快锁定了“嫌疑人”。半个月后,偷树人见没有动静,以为万事大吉,天刚蒙蒙亮,扛着杆子上集去卖,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大队长逮了正着。大队长大喊一声,吓的他像“老母猪筛糠一样”,浑身哆嗦,差点跌倒。一句妙语“老母猪筛糠”,展示了正义的力量,邪恶的空虚,把大队长刚直不阿、大公无私的高大形象表现得充分到位。同时,书中还使用比喻、谚语、俗语、歇后语等多条(个),如“兔子尾巴长不了”,“春出千车粪,秋收万担粮”,“人哄地皮,地哄肚皮”等,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使作品血肉丰满,充满活力,引人入胜。

直白描写,散发芬芳。用庄户语言直白描写,使情节和语言交相生辉,处处散发清新迷人的芳香。如《耕耘》一节中写到,秋天到了,大片玉米长势喜人,站在高处看,一片玉米田如同一片林海,玉米长的整整齐齐,绿油茁壮,一阵秋风吹来,玉米穗随风翻滚,令人心潮起伏,近处看横成行竖成趟,凡此路过人,无不发出一阵阵啧啧赞叹声。读此段如临其境,使读者闻到秋天气息,领略了丰收的景象,更看到了人民公社那希望的田野。如此动人的描写,书中比皆是,贯串始终,信手可拈。

边叙边议,画龙点睛。作者在用庄户语言写作的同时,也随时掺杂着自己的直朴理解,人生感悟,达到点睛之笔效。如《大干部》“回归”中,老队长说了一段感人的话,咱庄家人吃饭,城里人也得吃饭,解放军站岗放哨更得吃饭,咱庄户人除了交公粮还能做点啥。随后作者笔锋一转,紧接着写出自己感悟:“一个普通农民,一个从小要饭长大的穷孩子,几十年如一日感共产党翻身之恩,几十年如一日为老少爷们呕心沥血,也许他不知道什么是共产主义,入了党也背不过那几句入党誓词,但他心底里知道共产党好,知道一个翻身农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心里得有国家集体老少爷们,不能只知道为自己活着。”多么朴实无华的语言,这是中国农民的“骨”性,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交公粮,为国家做贡献,这样精彩点评,全书多达近百处。

引用《易经》,锦上添花。《易经》是中华传世之瑰宝,对中国的哲学、文学、政治、法律、历史等都产生了重大影响。作者年轻时就学习研究《易经》,耳熟能详,得心应手,此书有二十多处运用《易经》典句,使庄户语言这座百草园里长出乔木树,瞬间升华高度,锦上添花。如《大家庭》,写党委书记爱民如子的百姓情怀时,引用《易经》师卦、卦辞中一再强调领导要容纳人民而蓄养群众,临卦象辞中领导推行教化,关心民众与百姓,秉持宽厚容人德性的典句,把公社党委马书记勇于担当,为民说话的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面对“干到腊月二十九,吃了包子再下手”的“极左”思潮,马书记愤怒的说:“是头驴还要有打滚的时间,现在放假,过了年初七开工,出了问题我担着。”这是多好的一位“观民生,如自己”的当家人,九山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

更可喜的是作者女儿傳国栋为本书作“序”,《阳光与麦草的味道》,真乃将门出虎女,上阵父子兵,这在文学界是不多见的。这是两代人的碰撞与组合,是两种不同语言风格糅合默契,是交响乐与乡间曲的合奏,阳光与麦草的味道,茅台与串香的味道,甚至满汉全席和萝卜炒虾酱的味道,混合一起,产生无以伦比的独特美味。《序》与《书》完美结合,相得益彰,交相生辉,使庄户语言运用达到极致。

看点三:大胆为人民公社歌功。

对人民公社功过是非,社会上一直存在“否定”与“肯定”两种争议。持“否定”的认为,人民公社“一大二公,一平二调”,严重压抑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阻碍了农村经济的发展,是一种社会倒退。事实胜于雄辩,作者以自己亲身感受,用三十万字篇幅,从大跃进吃食堂到土地承包分田单干,记录了人民公社“全程”,没用一个“好”字,也没说一个“坏”字,但读者一看就明白,作者站在肯定立场,为人民公社树起一座“丰碑”。

真正的颂歌不是空喊,而是让事实说话,此处无声似有声,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是农业有了很大发展。作者用详细数据,讲述他所在九山公社、褚庄村、周家庄等诸多村治山整地,修大寨田及封山造林,栽桑植果取得的成就,生产条件极大改善,粮食产量有很大提高,现在的万亩黑松林,国营九山林场,都是公社年代的产物。作者所在生产队,每人每年斤口粮,一半是细粮,每年还吃免费“丰收宴”,有磨面机,粉房,石灰窑等副业项目,供社员花钱,上高中捎饭都是白面火烧,每顿两个,引来全班同学羡慕,至今作者引以为豪,这简直就是人民公社“小乐园”。

二是水利建设突飞猛进。九山人民公社史,从某种意义讲就是一部水利发展史。山区干旱缺水,水是人民公社的命根子,作者用很大精力和笔墨,把山区人民改天换地、兴修水利的宏伟场景描绘的栩栩如生,建塘坝,截潜流,拦河闸,大口井,修干渠,水利项目星罗棋布,把地球炸出个大窟窿,特别是作者任总指挥,用七年时间建成的亚洲第一石坝淌水崖水库,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南部山区大地上,使三万亩旱田变水田,现已成为集蓄洪排涝,灌溉发电,观光旅游于一体的亚洲第一景点。魏坚毅书记说,淌水崔水库是九山人用煎饼和窝头垒起来的,这难道不是人民公社的功劳吗?!联合国粮农组织一位官员参观后称赞说,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迹,人民公社了不起。

三是社办企业初具规模。书中对社办企业涉及内容虽不多,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描写了当时企业发展情况。九山公社社办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有铁木联合厂,拖拉机站,运输队,建筑社,后来又新上缫丝、果品加工等项目,为改革开放后乡镇工业大发展奠定了基础。特別值得赞扬的是人民公社还有一个响亮的口号,就是“积极发展粮食生产,决不放松多种经营”,正是在这一政策指引下,九山人民发展多种经营积极性大增,特别是林果生产,走在全县前列,先后建成万亩苹果园、万亩葡萄园和万亩板栗山,社员家家收入大增,人人喜笑颜开。

四是锻炼造就一大批过硬的农村干部。有吃苦耐劳的群众,必定有艰苦奋斗的干部。那个年代,要求县级干部每年参加集体劳动不少于天,公社干部不少于天,村干部不少于天,现在看都是笑话,那时都真做到了。大队长是老八路复员,有伤有病,严重关节炎,冬天修渠,他带头跳进河里挖沙。党委书记张彦士,徒步翻山越岭,访贫问苦,面对面解决社员的困难。作者本人常年住在乡村,在扒老屋广积肥中,驾起独轮车和壮劳力一样推,直至完成任务。这都是人民公社时期的真实存在,现在很难做到。

在为公社歌功的同时,对其存在弊端,作者也提出中肯意见。如在《大干部》“无奈”一节,面对集体经济分光吃净,作者写到,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这话虽有些过头,但不得不承认,当时有些问题处理确实不够慎重,分是该分,为什么非要斩草除根呢。后来又号召发展壮大集体经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拆净分光了,从头再来,难!多么温和善意的语言,看似批评,实是关爱。敢于触碰涉猎人民公社敏感主题是一种胆量,能用“一分为二”颂扬的同时指出不足,是一种智慧,作者有胆有识,乃大才也。

泥土里埋不住夜明珠,是金子总会发光。《大众日报》资深记者谭佃贵先生对我讲,三十年前他在《农村大众报》工作时,当时总编兼社长李智太曾说过,你们临朐有个傅光永,思路清晰,很有见解,也很会写材料,是把好手。没想到三十年后,终于看到傅书记的“大作”,我想如果临朐设“诺贝尔文学奖”的话,《拾记》一定是榜上有名。

年9月

作者简介

王延华,临朐县五井镇五井中村人,县林业局退休干部,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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