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s://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mbbdf/她叫沐将离,本是太后的贴身宫女,负责保护太后的安全。
如今却被封为安平郡主,赐婚给镇守西疆的安王赵思融。
她并不是去当王妃的,而是作为太后的密探,负责监视安王的一举一动。
离宫前,太后不但控制了她的家人,还喂她服下了慢性毒药,只有乖乖从命,才能定时得到解药。
此行,真可谓吉凶难测,生死难料。
安王赵思融,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今年虽已二十八岁,却还没有成亲。
先皇在世时,对这个弟弟极为宠爱,不但将富裕的鱼米之乡划给他当封地,还要为他找个绝世无双的好妻子。
可妻子还没找到,先皇便猝然驾崩,安王的亲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小皇帝登基后,在齐汀兰的怂恿下,将安王打发到了荒凉凶险的西疆。
她本想借蛮族之手除掉安王,消除这个潜在的隐患,没想到安王文武兼备,有勇有谋,竟数次将蛮族打退,守护了西疆。
齐汀兰只能改变策略,暂时利用安王镇守西疆,但她又不放心安王,这才决定派心腹沐将离去监视他。
洞房花烛夜,沐将离本以为自己会独守空房,没想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进来后又将门关上。
此时此刻,能进新房的,只有安王赵思融。
他明知道她是太后的人,还选择来新房,恰恰说明,这安王心思叵测,不好对付。
多少明争暗斗阴谋算计,沐将离都经历过了,从未害怕过,可此刻,她的双手竟止不住颤抖。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因心虚而紧张,还是因新婚而心悸。
身侧床榻传来轻微的响声,赵思融坐在了她身边,与她只隔了半个巴掌的距离。
盖头被掀开,沐将离缓缓抬眼,终于看清了安王赵思融的脸。
跟其他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皇族子弟不同,赵思融身形伟岸,肤色古铜,很有男儿气概。
难怪能打退蛮族的多次进犯,屡战屡胜。
他头上戴着玉冠,光泽内敛,并不华丽,反而让人更专注于他精致如画的脸。
眉飞入鬓,眸如墨彩,是他脸上最迷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仿佛只要看他一眼,便会被他吸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变成点点星光。
沐将离慢慢收回视线,垂下眼眸,本想挤出几分笑意,却没能成功。
赵思融的视线在她身上滑过,沐将离便觉得身上跟着了火似的,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其实,她不止一次见过赵思融。
以前在皇家宴会上,她站在齐汀兰身后,曾远远见过赵思融几次,但从未有过交谈。
唯一的一次接触,便是赵思融进宫为先皇庆贺六十五岁大寿,他身后的下人手捧礼盒,可礼盒上竟绣有禁忌图案。
那图案很小,很不起眼,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可若被有心之人发现,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沐将离侧身走过时,不经意地扯了下赵思融的衣襟。她用手背挡住侧脸致歉,食指却指向盒子的方向。
赵思融聪敏过人,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但命人更换盒子,还控制了身边伺候的人。
经过审讯才发现,他身边混入了奸细。
只可惜,奸细自尽而亡,未能查出幕后主谋。
没过多久,沐将离便收到一对芍药耳环,做工精细,材质罕见。
她一来怕齐汀兰察觉到异常,二来她从不佩戴耳环,便将这对耳环埋在冷宫中的一棵大树下。
“王......”沐将离刚想开口说话,便被赵思融扑倒在床上。
温热的唇落在她颈间,温暖的手扯开了她的衣衫。
“唔......”沐将离从未跟异性如此亲密过,此时此刻,竟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
心脏几乎快要从口中跳出来,手脚僵硬地完全动不了。
从四肢交缠,到赤裸相对,再到合而为一,整个过程中,沐将离都被赵思融完全掌控。
直到最初的悸动感过去,沐将离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王,王爷,臣妾是太后派来监视您的,但,但臣妾不想再为太后效命,只,只想为王,王......”
太后应该还派了其他密探,她只能选择在这个时候跟王爷坦白,才能确保谈话内容不被其他密探听到。
本以为赵思融听到这些话后,会因震惊或猜疑而停手,没想到他的动作竟越发激烈了。
毕竟是第一次,沐将离根本招架不住,连连求饶,“王爷,您慢......”
她真怕自己还没向赵思融表达忠诚,便被他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性命。
糟了,赵思融不会真想以这样的方式,除掉她这个太后的密探吧?
见她脸色有变,赵思融这才放缓动作,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
“想什么呢?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不过是做该做的事,不会要你的小命。”
直到夜半时分,赵思融才肯放过她。
两人赤身泡在温泉中,沐将离这才将自己的意图表达完整。
她知道太后不会放过赵思融,早晚会想办法除掉他。
而她已经是赵思融的王妃,与赵思融命运相连,一旦除掉赵思融,她也就没用了。
齐汀兰定会杀她灭口,以绝后患。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跟赵思融联手,共同摆脱齐汀兰的控制和谋害。
赵思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扯进怀里揉了揉,“你我新婚燕尔,先不谈这些烦心事。”
第二日,沐将离醒来时,发现赵思融已经离开了。
她叫来伺候的人一问才知道:赵思融去军营训练士兵,让她管理王府。
安王府本是前任封疆大吏的府邸,封疆大吏被蛮族杀害后,家人扶棺回乡,府邸便空了下来。
赵思融被太后和小皇帝贬来西疆后,并未新建府邸,而是直接住进了这座府邸。
这府邸虽然面积不大,装饰得倒很有格调。
沐将离什么都没做,上午呆在卧房里调养身体,下午在府邸中四处走了走。
她初来乍到,不能操之过急,只能静下心来,慢慢等待机会。
沐将离出身于没落世家,家境贫寒。
十岁那年,她被爹娘卖到齐府当奴婢,伺候齐家大小姐齐汀兰。
齐汀兰比她大六岁,长得花容月貌,明媚而娇艳,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儿。
据说她出生之时,河边的兰花突然之间全部绽放,散发出浓烈香气。
有算命先生说:此乃大富大贵之兆。
陛下听说此事后,便召齐汀兰入宫,封为齐嫔。
齐汀兰想象中的一国之君英伟高大,雄韬伟略,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无人能及。
可侍寝当晚,面对比她爷爷还年迈的干瘪老头儿,她竟痛哭失声,被恼羞成怒的陛下丢出寝宫,自此失宠。
失宠的那几年,齐汀兰着实受了不少苦,不但被其他妃嫔嘲讽,还被太监宫女欺凌。
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而她也差点被人害死。
每每危难关头,都是胆大心细的沐将离救了她。
沐将离不求齐汀兰的回报,只希望将来有机会,能离开皇宫,恢复自由身。
齐汀兰曾拉着沐将离的手,承诺道:“等本宫当上皇后,必放你自由,让你去宫外找个自己喜欢的丈夫。记住,别找老头儿。”
正因为有小姐这句话,沐将离才苦苦坚持。
没人愿意做一辈子奴婢,当牛做马地伺候别人,她也一样。
为了早日获得自由,她为齐汀兰出谋划策,以助她重获圣宠。
卧薪尝胆后,齐汀兰黑化归来,用一曲歌舞,俘获了皇上的心。
看着齐汀兰丰盈而灵动的身躯,行将就木的陛下仿佛找回了青春,连早朝都不上了,日夜与齐汀兰厮混。
一老一少还创造了一种独特的靡靡之音,风靡京城,传为佳话。
为步步高升,齐汀兰与众妃嫔斗智斗勇,不知害死多少人,最终成为兰贵妃。
她的目标是当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陛下虽然年迈荒唐,但一直很尊重端庄贤淑的皇后。
尽管皇后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已不能侍寝,陛下始终没动过废后的念头。
齐汀兰见无法斗倒皇后,登上后位,便抢来其他妃嫔的皇子养在膝下,精心培养,以图后策。
为免除后患,她还暗中害死了这位皇子的亲生母亲。
齐汀兰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铲除一切需要铲除的势力,只为将自己抚养的皇子送上皇位。
齐汀兰当沐将离是心腹,将所有重要之事交给她做。
虽千难万难,危机重重,沐将离总能将事情办好。
齐汀兰再一次拉着沐将离的手,承诺道:“将离,等本宫当上太后,一定好好赏赐你,让你离开皇宫,找个自己喜欢的丈夫。记住,千万别找老头儿。”
“老头儿”这个词,已经成了齐汀兰心底除之不去的噩梦。
可如今,先皇去世,小皇帝登基,齐汀兰成了太后,却违背曾经的承诺。
不但不肯放沐将离自由,还逼着沐将离继续为她卖命。
“将离,不是哀家失言,而是哀家真的离不开你。安王如今手握重兵,势力庞大,是陛下的威胁,哀家不得不防。你再为哀家做这最后一件事,事成之后,哀家一定放你出宫,找个自己喜欢的丈夫,千万别嫁给老头儿。”
齐汀兰高高在上地盯着沐将离,语气虽是哀求,可言语之间,却像是对沐将离莫大的恩赐。
若换了别人,能被太后重用,必然感恩戴德,荣幸备至,可身心俱疲的沐将离,只想恢复自由身。
见沐将离沉默不语,齐汀兰叹息一声,说道:“你放心去吧,你爹娘和你弟弟,哀家会好好照顾。”
她刻意将“好好照顾”这四个字说得很重,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见沐将离变了脸色,齐汀兰晃动着手中的瓷瓶,再接再厉道:“这是哀家为你准备的药,每个月会派人送到你手中,帮你免除疼痛。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哀家可舍不得你活活疼死。”
此话一出,沐将离便知道,齐汀兰在她的饮食中下了毒,需要每月服用解药。
又是扣押她的家人当人质,又是给她下药,看来,齐汀兰非要人尽其用,将她利用到底不可。
齐汀兰怎么也不会想到,新婚夜,沐将离便将她的计划统统告诉了赵思融。
沐将离的母亲先后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没能生下儿子,在家族中受尽嘲讽。
前两个女儿先后夭折,只剩下沐将离。母亲便将在外面受的气撒在她身上,嫌她不是个儿子。
连沐将离的名字,都是路过的道长帮她取的。
将离,便是芍药。有粗壮的茎,可以独立于这人世。
弟弟出生后,母亲为了专心抚养弟弟,干脆将她卖给齐家。
父亲懦弱,什么都听母亲的,从未替她说过一句好话。
老实说,她对爹娘,并不在意。
而弟弟不肯放弃荣华富贵,甘愿为齐汀兰卖命。
殊不知伴君如伴虎,伺候齐汀兰,便如同伺候恶狼,随时可能被她弄死,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曾提醒过弟弟,找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过平静日子。
可弟弟却嫌弃她糊涂,放着太后这么好的靠山不用。
他以为成为齐汀兰的人,便能从此平步青云。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自己的选择,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至于她体内的毒,无所谓了。
目前唯一的麻烦便是,赵思融似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来,她还要为自己准备其他后路才行。
赵思融回来时,竟牵来一匹白马。
说白也不算白,远远望上去,竟像是半透明的。
肌肤之下可看到隐隐血色,应该是传闻中的汗血宝马。
他将马牵到沐将离面前,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柔亮的马鬃。
等马习惯了沐将离的亲近,赵思融这才将她扶上马。
而他则翻身坐在她后面,轻轻一夹马腹,向府外走去。
赵思融的唇滑过沐将离的耳垂,轻笑道:“你好像不喜欢那对耳环,我便送你这匹马吧。”
沐将离轻轻靠在他身上,侧头答道:“那对耳环我很喜欢,只因太过珍贵才没戴在身上。这匹马我更喜欢,谢谢王爷赏赐。”
赵思融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纠正道:“是送,不是赏赐。为她取个名字吧。”
“是。”沐将离想了想,“就叫天逸吧,自由自在地奔驰在这天地间,自由而逍遥。”
两人依偎在马背上,缓缓走过半座城池,一直来到城楼上。
举目眺望,城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而大草原深处,便是野心勃勃杀人不眨眼的蛮族。
这段日子,西疆的气候越发干燥,几个月没见雨滴,城中显得灰蒙蒙一片。
但城中百姓的脸上却不见愁苦之色,反而充满了对生命和尊重和对生活的希望。
疆城守军极少,只有三千多人。这里的老百姓多为将士的家属,正忙着制作盔甲武器,演练作战技巧,几乎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
看着沐将离羊奶似的柔嫩肌肤,赵思融亏欠道:“嫁于我为妃,以后,怕是要委屈你了。”
沐将离拉过赵思融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笑道:“既然我是王爷的人,从此便跟王爷一条心,王爷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赵思融定定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跳上马背,回转王府。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沐将离被他的突然之举吓到,追问道。
赵思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沐将离面色顿红,不再言语。
赵思融从不与沐将离谈论其他事,每每只在床榻上交流。
有时沐将离想开口,都会被他以唇覆口,打断言语。
“王爷,我已向您表忠心,不再为太后卖命,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沐将离逮着机会便试探道。
赵思融拥着她,想了想,道:“该怎么做便怎么做,照实说就好,反正我如今老老实实地为她和她的便宜儿子卖命,暂时没什么把柄。”
沐将离也是这么想的。
她既然是太后派来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总要传些让齐汀兰觉得有价值的消息。
她将赵思融每天去哪里,去做什么,说了哪些话,统统写下来,交给负责传送信息的人。
八分真,二分假,既方便齐汀兰掌握赵思融的一举一动,又不着痕迹地替赵思融表忠心。
齐汀兰对沐将离的表现倒也满意,暗中托人给她带来了弟弟的画像和所中之毒的解药。
这天,赵思融又去了军营,沐将离正躺在床上休息,只听“嗖”的一声,有人丢进来一张包着碎石的纸条。
纸条上提醒沐将离去书房,看能不能找到赵思融与朝中人往来的信件。
沐将离冷笑,若赵思融真跟朝中人有来往,怎么会将信件放在书房中,让人轻易找到?
再者说了,她初来乍到,尚未完全取得赵思融的信任,怎么能贸然去他书房翻东西?
看样子,这纸条是太后派来的其他密探投来的。此人急于立功,自己却没机会下手,便怂恿沐将离卖命。
从此,沐将离留了心,在王府走动时,不动声色地观察仆从下人,还时不时跟他们交谈几句,聊些家常。
表面是跟大家彼此熟悉,实则暗中调查太后的密探。
经过三个月的观察与甄别,她发现,厨房里的厨娘刘氏,后院喂马的马夫何奋,门口的守卫洪庆,都是太后的密探。
他们虽然成功混入安王府,但因身份低微,不能近距离接触赵思融,无法探知机密要事。
要想办法先稳住这些人才行。
沐将离每次搜集消息,都会尽可能地带上这些人,让他们知道她在认真为太后做事。
有功劳都给他们,她从不在乎,倒也慢慢笼络了这几人的心。
如今,她的日子越发顺遂,可赵思融的处境却越来越糟。
前几年,蛮国多雨,水草丰茂,人口繁衍迅速,国力越发强盛,统治者便频频出兵袭扰边境。
攻打城池,抢夺土地,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赵思融组织疆城军民,一次又一次打退蛮国的进攻。
可疆城将士数量有限,即便全民皆兵,依然远远低于蛮国进犯的军队数量。
齐汀兰本就想耗死赵思融,即便收到他的求救奏折,也没有派人来支援,甚至默许齐家人克扣粮草,在武器上偷工减料。
尤其最近,蛮国遭受天灾人祸,便通过战争抢劫粮食和财物。
赵思融率众抗敌,每次出征回来,都精疲力尽,血水顺着铠甲往下流。
他怕沐将离闻不了这么重的血腥味儿,每次都在冰凉的河水中洗干净后才回府。
有一次,因为太过疲惫,他竟直接在河水中睡着了。
还是沐将离带人去找,才将半睡半醒的他带回来。
沐将离用锦被裹住他冰凉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嗔怒道:“王爷,你我是夫妻,理应共患难,你浴血杀敌,我为何不能闻血腥呢?”
赵思融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抵在身下,用运动来回温。
沐将离执意跟赵思融一起出征。
她虽武功上不及赵思融,好在略有智谋,善于偷袭,便带领少数人马,埋伏在蛮族撤退的路上,趁机杀敌。
国仇家恨与他们相伴,生死危机是他们的日常。
每天最大的希望,便是活着回来。两人反而成为彼此最信任的后盾。
沐将离不敢怀孕,每次亲近后都会服用药物。
她怕自己和赵思融随时死在战场上,愧对孩子。
赵思融的处境如此艰难,护国之心如此坚定,却还要被齐汀兰猜忌算计,甚至一心想除掉他。
别说赵思融会寒心,便是沐将离看了都觉得寒心。
既然赵思融腹背受敌,那便由她来保护他。
趁赵思融牵制蛮族主力之际,沐将离带领少数精锐,绕到蛮族大本营,用计诛杀领兵将领。
蛮族群龙无首,仓促撤退,被赵思融和沐将离包了饺子。虽然有一半蛮族将士突然,但兵力削弱严重,引发国内分歧与动荡。
齐汀兰听说沐将离的表现后,亲自给她写信,质问她是不是爱上了赵思融。
沐将离解释说,她只想保全赵思融的性命,帮他一起守住边疆。若蛮族战胜赵思融,便会进犯中原,危及太后和皇上的安危。
她还说不喜欢皇族中人,只想等办完这件事后,找个普通人当丈夫,过普通的生活。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齐汀兰知道。
齐汀兰回信说,她已经物色到可接替赵思融守护边疆的人,如今正在考察中,一旦确认此人有真本事,便让沐将离除掉赵思融。
到时,沐将离也就自由了。
沐将离将齐汀兰的信拿给赵思融看。
赵思融冷笑,“既然这个女人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命,我便亲自将脑袋送到她面前。收拾东西,过几天进京。”
蛮族大败,伤亡惨重,一时半会儿无法卷土重来。
他也该跟齐汀兰做个了断了。
下个月正好是小皇帝的十岁生辰,赵思融写了一道奏折,说他要回去给陛下贺寿。
齐汀兰一直想除掉赵思融,如今见他自投罗网,便痛快地答应了。
这半年来,齐汀兰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竟找各种借口残害赵家子孙。
然后提拔齐家的人,封齐家的子孙为王,引发文武百官的不满。
为了掌控群臣,她竟效仿秦朝中书令的做法,命人将一条蟒蛇带入大殿,指着这条蟒蛇说它是金龙。
还问文武百官,这金龙威不威武。
有些大臣据理力争,道出实情,却被齐汀兰挖去眼睛,割去舌头。
有些大臣装聋作哑,默不作声,任由齐汀兰“指蛇为龙”。
有些大臣拍须溜马,同流合污,说这就是条无爪金龙。
朝堂之上,众目睽睽,齐汀兰竟从袖中拿出一把刻有兰花的菜刀,亲手将这条“金龙”剁成数段,强迫那些装聋作哑的大臣吃掉。
她一步步试探大臣们的底线,一点点实现自己的野心,最后竟以小皇帝生病为由,坐在金龙殿上垂帘听政。
如此一来,朝堂大乱。
这可是颠覆赵家江山的大事,很多大臣冒死进谏,甚至有人当众斥责齐汀兰狼子野心。
其他大臣,则暗中联络赵家的其他皇室成员,想要除掉齐汀兰,夺回赵家江山。
丞相找上赵思融,想让他出来主持大局,联合其他王爷废掉齐汀兰,却被赵思融拒绝了。
进京后,他和沐将离一直住在原来的安王府。行事低调,足不出户。
他知道齐汀兰不会放过她,正等着她主动出手。
就在这时,天降陨石,上面竟写着“亡齐者,思”这四个字。
所有皇室成员中,只有赵思融的名字里有“思”这个字。
齐汀兰借机罗列赵思融的罪名,派人赐鸩酒给他。
赵思融不喝,说要见齐汀兰最后一面,跟她说几句话,才会甘心赴死。
皇宫里都是齐汀兰的人,不好下手对付她,唯有将她骗出宫,才有可能控制她。
齐汀兰自然不会上这个当,命人将安王府围困起来,同时给沐将离下令,让她找机会杀掉赵思融。
她还下了密旨,等赵思融死后,以追查刺客为由,杀掉安王府的所有人,包括沐将离。
殊不知,这不过是赵思融和沐将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齐汀兰还是上了另外一个当。
沐将离暗中命人传唱一首歌谣,“帝非帝,娘非娘,千齐万齐恶名扬。”
意思就是说:皇帝不是皇帝,母亲不是母亲,太后带领齐家人坏事做尽,是这天下最大的恶人。
齐汀兰很生气,派人调查这首童谣背后的主谋。
可派出来的人非但无法查清真相,反而先后失踪,不知去向。
小皇帝不知从什么人口中,得知齐汀兰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世。
很快便查到亲娘是被齐汀兰害死的,自己是被齐汀兰抢来的,小皇帝便想囚禁齐汀兰,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只可惜,他羽翼未丰,太过单纯,不是齐汀兰的对手。
齐汀兰将小皇帝丢到永巷,对外宣称小皇帝驾崩,从皇室成员中挑选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为帝。
怕别人发现小皇帝还活着,齐汀兰竟命人将他装进袋子里,淹死在井中。
新皇帝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不笨,知道自己的小命握在齐汀兰手中,对她言听计从。
齐汀兰利用新皇帝,大肆残害赵家子孙,提拔齐家的人担任要职,引发朝臣离心,百姓抗议。
就在此时,屡屡有算命先生当众宣称:齐汀兰寿命将近,天下祸害将除。
齐汀兰好不容易坐上如今这个位置,自然不愿早早死去,决定去兰山为自己祈福。
兰山,是齐汀兰得宠后,先皇赐给她的一座圣山,还在山顶建了一座道观。
据说这兰山自古便是圣山,曾有神仙在这里修炼,但凡有人来此祈福,都会有求必应。
齐汀兰怕引来刺客,带了大量侍卫,将她的轿子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侍卫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没人能突破重围伤到她。
而兰山是她的地盘,山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心腹。
进入大殿后,齐汀兰屏退随从,独自一人跪地祈福,希望神仙保佑她能顺利登上帝位,成为人上人。
可看到沐将离的那一刻,齐汀兰慌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竟敢背叛我?”
“小姐为何以为,我会一辈子任您摆布?”
虽然处境凶险,但齐汀兰并没有慌,努力保持着她太后的威严,“你父母和弟弟都在我手中,只要我出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甘愿为您卖命,苦果自己尝,跟我没关系。”
见沐将离不在乎家人的性命,齐汀兰又说道:“你体内有我下的毒,只有服用我配制的解药,才能活命。”
“没关系,我死了也就死了,有小姐陪葬,不亏。”
解药?哪有什么解药?跟随齐汀兰多年,沐将离太了解她的个性了。
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是她惯用的伎俩。沐将离知道齐汀兰太多事,齐汀兰不可能让她活着。
当然,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赵思融。生死由命,她只要过好活着的日子就够了。
见沐将离油盐不进,不惧生死,齐汀兰真的慌了,“你,你......来人,来人。”
只可惜,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你做了什么?”齐汀兰质问道。
沐将离:“小姐太抬举我了,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来见您最后一面,问小姐一句话:您现在可以放我自由了吗?”
齐汀兰:“放,我放你自由,只要你能将我平安送回宫,我便放你自由。”
沐将离冷笑,这个女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指使她为她做事。
齐汀兰被囚禁,新皇帝被送回,在群臣的拥护下,赵思融登基为帝。
而沐将离,并没有成为皇后,而是留书一封,离开了京城。
她终于自由了。
才怪。
赵思融竟抛下满殿大臣,亲自来追她。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沐将离震惊。
赵思融将她搂进怀里,轻笑道:“我好歹与你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会看不透你的心思?我会给你最大的自由,却只有一个条件:不要离开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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