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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原著白孝文媳妇被活活饿死,道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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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仁义”村族长白嘉轩的长子媳妇

*村祠堂的院子里,树立着一块碑,上面赫然镌刻着“仁义*村”五个大字。秉持着“仁义”二字的精髓传承,村里男女老少,世世代代在浩瀚无垠的*原上繁衍生息。

她,十九岁,嫁给*村族长白嘉轩的长子白孝文,比丈夫大三岁。

连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因嫁给长子,她在白家被称作“大姐儿”。是由族长白嘉轩深思熟虑,千挑万选后,为*村未来族长继承人白孝文物色的合格媳妇,德行兼备。

然而,从带着荣耀和光环一脚踏进这个“仁义”家庭里,她的命运被完全改写。如同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少妇,相夫教子,从不越距的她就因为嫁给命运多舛的白孝文;白孝文所遭的劫数直接导致了她的人生悲剧:被活活饿死。

大姐儿死前,对公公白嘉轩说过一句话,

“爸,我到咱屋多年了,勤咧懒咧瞎咧你都看见。我想过这想过那,独独儿没想过我会饿死……”

话说完后,她在木门槛上摔倒后就再没爬起来。此时此刻她的男人白孝文卖完地后正在卖房,所得的银元都悉数给了情人白小娥。得知大姐儿的死,白孝文满心里装着这句“这个他不喜欢的人现在死了”。

死后,娘家对出门多年的姑娘感情淡薄,派最小的弟弟来吊丧。原著中那个情形异常凄惨,

“那个被饿得东摇西晃的弟弟干嚎过几声之后,就抓起大碗到锅里捞面浇臊子在台阶上大咥起来。”

婆家,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顾全影响,“持久的饥荒的大气候把包括死人这样至为重要的事都压迫得淡化了,死人早已不再引起特别得惊诧和家人的过分悲痛,而白嘉轩家里也饿死人了,在村中还是造成大哗”,白嘉轩不得不派二儿子白孝武出面帮忙孝文完成丧葬之事,“着眼点在相亲族人的口声而根本不在孝文”。

丈夫,婆家,娘家,没有一人为她的死真的伤心掉泪,丧葬上活人“作”给活人看,哪管死人生前生后名?

孝文媳妇的悲剧从嫁给孝文那一刻就拉开序幕,娘家的凉薄,婆家的愚昧,仇家的奸诈,丈夫的无情,无一不是她命中的魔咒,催她赶赴黄泉。她的命运里,嫁给“仁义村”,何曾见过“仁义”二字?

02白嘉轩亲手毁掉儿子和媳妇的幸福

独子白嘉轩一连死了六房媳妇,第七房媳妇仙草给他生了三儿一女。这样来之不易的福分让他异常珍视这帮儿女们。尤其是未来族长继承人白孝文,他可是对其寄予厚望,亲自安排长子的学业和婚事。

白嘉轩家里有个长工叫鹿三,鹿三的儿子黑娃从小桀骜不驯,不按常理出牌。不爱读书的黑娃独自一人出门给郭举人作长工,和郭举人的小妾田小娥偷情。事发后,郭举人休了田小娥。颜面尽失的田家像打发瘟疫似将田小娥嫁给黑娃。尽管黑娃和田小娥情投意合,可鹿三和白嘉轩都始终无法接受水性的田小娥,依照*村乡约,小娥不能进家族祠堂,他们的婚姻就得不到族人的认可,无法见光。

鉴于黑娃的严峻教训,也是出自对儿子深沉的爱,当然还有对白家族长的荣誉和利益考虑,白嘉轩愈加严厉地注视着儿子孝文地行为规范。

刚开始的白孝文不负众望,在父亲的调教下按部就班地活着,父亲说一,他不说二。时代剧变的环境下,当别人都去上新式学堂,他谨遵父亲的安排,在旧式学堂认真学习之乎者也和跟着父亲学习为人处世法则,为做*村的族长接班人做准备。

白孝文十六岁,大婚。大姐儿,十九岁。一切都在白嘉轩的安排和期盼中进行得顺顺利利。

新婚燕尔的那几个月,是大姐儿一生中最幸福和惬意的时刻,如流星蝴蝶短暂而美好。

尚未成年的白孝文婚前对性一无所知,新婚之夜如婚前一样依然保持晚读,不知何为夫妻之礼。在大姐儿的开导和启蒙下,白孝文领略了男女之间的神奇和蜜意,弄清楚了房事后,一发不可收拾,几番纵欲下,累得不轻。

他憔悴的脸色引起了父亲白嘉轩的警觉,觉得有必要对小两口的房事进行干预。请孝文奶奶白赵氏接二连三,给大姐儿上“紧箍咒”,软言硬语;贤惠的大姐儿很是配合,也劝孝文注意身体。

规劝无济于事,孝文像上了瘾似的永无满足。见孝文脸色没有任何好转,奶奶白赵氏采取极端的做法,每晚趁孝文房事时,在窗外喊话,“孝文,甭忘了你是个读书人噢!”见效果不佳,白嘉轩亲自出马找儿子谈话,批评儿子举止失措,礼仪不规。

从此,在白家的严厉监视下,大姐儿的极力配合下,白孝文开始收心。他跟着父亲白嘉轩修缮“仁义*村”的石碑,主持隆重的奠基仪式,修复乡约,在祠堂主持惩罚惩罚一对乱淫男女白狗蛋和田小娥,不卑不亢,游刃有余。

这些更加证实了白嘉轩独到犀利的眼光:孝文比孝武更机敏,外表上更持重,处事更显练达。

可谁也不曾想到,孝文是收心了,完完全全收心了,同时也死心了。他再也没碰过媳妇大姐儿了一次,一度到了性无能的地步,直到他“阴差阳错”地躺在白小娥的炕上,从不行到行,他再一次做回了男人,尝到了更加欢愉的滋味,才意识到自己的媳妇大姐儿只不过是“一堆粗糙无味的豆腐渣”。

从孝文十六岁收心到被田小娥“色诱”,大姐儿多年一直守着活寡,夫妻感情耗尽。白孝文把对父亲,奶奶的憎恨全都转嫁到大姐儿身上,对前来骂他和田小娥的大姐儿拳脚相向,他对临死之前的大姐放狠话,“……你不死我也睁眼不盯你”。

孝文被白嘉轩分家后,把家的地都卖了,换来的钱一分也不留给大姐儿,孩子被白嘉轩接走。家里卖得就剩下炕上两条被子和地上一条长凳,没有一粒米,大姐儿死时,白孝文刚卖完房子,和田小娥躺在炕上抽大烟。

白孝文之所以变成这样,白嘉轩要负主要责任,子不教,父之过。那时白孝文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对爱情和婚姻都不懂,就在长辈的安排下贸然走入婚姻。

在此之前,既不教他夫妻之间的知识,也不传授必要的房事禁忌,一旦发现不妥,方式和方法又过激,让年纪轻轻的白孝文吃不消,造成无法挽回的心理阴影,自尊心备受打击,性无能开始后开始自卑,心灵逐渐变得扭曲。

夫妻之间的感情基础本来就薄弱,经过这样一折腾,白孝文表面孝顺,其实内心早就开始叛逆了,他厌倦和长辈们沆瀣一气的妻子,对妻子大姐儿开始冷淡,不闻不问直到她濒临饿死,他还觉得大姐儿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白嘉轩身为德高望重的族长,有无知、愚昧的一面;白孝文的无情和叛逆,白白牺牲了大姐儿这条无辜的性命,心莫大于哀死!大姐儿死后,有谁顾忌到她多年对白家任劳任怨的付出,还有一对嗷嗷待哺的娃儿。

03大姐儿是*两家斗争的牺牲品

*村里,白家和鹿家相互制约,各自实力不容小觑;两家谁也不能独大,否则就破环了*原上的生态平衡。为此,族长白嘉轩和鹿家当家人鹿子霖面和心不和,勾心斗角时有发生。

鹿子霖为人奸诈,一直对白家虎视眈眈。

黑娃在*原上掀起的农协运动失败后,逃离*原,留下田小娥一人承担所有责任。黑娃的*敌田福贤和鹿子霖交好,在原上开始疯狂的报复行动,对田小娥进行惩罚不说,还诱逼她交代出黑娃的下落,企图对黑娃一网打尽。

田小娥势单力薄,孤立无援,首先白嘉轩鄙视她水性,不会帮她;不得已,她用身体做交换换来老色狼鹿子霖的鼎立帮助。

鹿子霖为此一箭三雕,一是表面帮助田小娥出主意,保住黑娃;二是占有田小娥。

当纸包不住火,他和田小娥的丑事给白狗蛋发现,他使出伎俩嫁祸为给白狗蛋。身为族长的白嘉轩为了给族人一个交代,当着族人的面狠狠惩罚狗男女田小娥和白狗蛋。

鹿子霖的第三个好处,就是借田小娥对白嘉轩的恨,怂恿田小娥报复白嘉轩。他给小娥出的具体方案,就是让田小娥去色诱白嘉轩。在鹿子霖看来,“你得想办法把他那个大公子的裤子抹下来。那样嘛,就等于你尿到族长脸上了!”

内心阴险的鹿子霖十分期待看见一向腰板正直的白嘉轩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淫乱的尴尬和痛苦表情,这是他此举真正的目的,田小娥就是他进攻和毁灭白家的一把利刃。

田小娥成功地把身心皆受到重创的白孝文骗上床,让白嘉轩颜面扫地。白嘉轩大义灭亲,忍痛狠狠惩罚了白孝文,取消了他族长继承人的资格。既然脸都不要了,从此白孝文更加纵欲。

白孝文开始拒绝田小娥,随着一次又一次交往,他逐渐依赖和喜欢上田小娥了,小娥“治好”了他的性无能,他说,“过去要脸就是那个怪样子。而今不要脸了就是这个样子,不要脸了就像个男人的样子了!”

自此,更加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大姐儿。大姐儿就是这样被孝文嫌弃和遗弃的。孝文的堕落,在*原闹大饥荒时,卖方卖田,所得的钱都拿来和田小娥醉生梦死。而鹿子霖就是买主,是幕后黑手。

总而言之,大姐儿就是*两家斗争的牺牲品,她何其无辜。

在我的心目中,*原是新中国70年来的一部巅峰之作,它碾压了一切当代的长篇小说,是陈忠实老先生呕心沥血,下了苦功的一部巨作。陈先生曾说死后要拿它当枕头,他做到了,*原将同陈忠实这三个字一起,进入中国文学史,成为不朽名作。随着时间的推延,百年之后,会越来越显示出这部不朽之作的文学价值,史实价值,史学价值。

陈忠实先生从年开始着手准备,搜集整理各种关中一带的历史资料,以及民俗、民情,生产、生活资料,阅读了大量县志和历史文件,查阅档案,做了大量笔记,同时加上他长期生活在关中民间,熟悉地方民情,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及生活体验,为他创作这部巨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场游戏中,风口浪尖之上掀起一场前无古人的“风搅雪”的正是两大家族传人。他们身上流淌着几代先人在白手起家、摸爬滚打之后留下的慧根与韧性,在农村的巨变中摇旗呐喊。

他们有的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向前,在筚路蓝缕中推翻旧制,尽显英雄儿女的铮铮铁骨;有的固守旧习,拥趸传统,为利来利往头破血流,穷形尽相;有的迷离于世故,在畸形的陈规束缚下迷失本心,尽显人性之恶。

绚烂的乡村风土画,栩栩如生的百态人性,历史的一切真实和残酷都在这片*原上徐徐摊开。

如今陈忠实老先生已去世多年,而我们对他最大的缅怀就是捧读这部作品,去追溯历史,才能更好的指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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