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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前程和性命赔给了江家,而他将信仰和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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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43

魏无羡通过与聂明玦共情,早已清晰事情的始末,如今要做的,就是如何从金光瑶方面下手,查找线索。

《乱魄抄》里面的曲子都复杂难习,魏无羡从《乱魄抄》中被撕掉的一页推断,一定是金光瑶偷偷将邪曲记载部分撕掉带走,回去加以练习,糅合在在清心音之中。刚这样想完,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断,因为金光瑶记忆里惊人,撕掉这一页不可能是因为记不住曲谱,而是就算日后这件事东窗事发,也无法查清这段旋律的来源。

蓝曦臣还是不愿相信金光瑶是个恶人,他说他从未和金光瑶提起过藏书阁下面还有禁书室的事情。魏无羡告诉他,金光瑶可是曾在不夜天当过卧底,而且是一个十分成功的卧底,他连温若寒的密室都能找到,何况区区蓝家的藏书阁禁书室?

蓝曦臣目光凝重,他清楚得很,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金光瑶。可是在蓝曦臣心中,金光瑶是一个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的人,他实在难以置信,这样的金光瑶,会设计杀死自己的义兄,而自己也在他设计的一环里,甚至还帮了他一臂之力。

百般思虑之下,为了不冤枉自己的这位三弟,蓝曦臣决定谨慎而行,以生人试邪曲。魏无羡立刻说这与蓝氏家规背道而驰吧?蓝曦臣痛苦地闭眼,他是要以自身试。蓝忘机正要阻止大哥这么做,魏无羡拦住他,使眼色叫他别管。因为他知道,蓝曦臣此刻心里已经乱了,很明显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可他心底里又不愿意相信,他多年来信任的阿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种心理上的转变,别人是没有办法说服的,只能靠自己想通,所以别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从禁书室出来,蓝忘机准备去见叔父,蓝曦臣送魏无羡回静室。魏无羡私下里询问蓝曦臣,蓝忘机身上的戒鞭痕是怎么回事。蓝曦臣叹了口气,罢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忘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蓝曦臣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不夜天一战甚是惨烈,战乱过后,金光瑶带人搜查乱葬岗伏魔洞,是蓝忘机拼死阻拦,才没有让金光瑶进去。不过,蓝忘机在乱葬岗独排众议的行为已经引起轩然大波,蓝启仁大怒,将蓝忘机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三百,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可是,即便蓝忘机在受罚过程中被打得鲜血淋漓,却依然不肯认错,质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蓝启仁勃然大怒,失望至极。蓝忘机在接受紧闭过程中,那本魏婴当年抄写的蓝氏家规陪伴在蓝忘机面前,第一页上赫然几个大字: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连同身上伤痕,一遍遍提醒他,魏无羡不曾远离。蓝忘机已经彻底醒悟,他和魏无羡一起守护的人间正道究竟应该是什么?真正的锄奸扶弱,无愧于心是什么?那时的蓝忘机修正了自己心里正道大统的观念。

魏无羡听了这一切,既感动又惆怅,尽管已经猜想过,蓝忘机身上的伤可能与自己有关,但他没想到,真相却是如此惨烈。自己这16年来在地狱间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可蓝忘机一个人在乱葬岗为了守护伏魔洞独排众议,一个人独自承受了三百戒鞭,一个人被关在寒潭洞三年面壁思过,一个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

他不知道蓝忘机的16年是这样撕心裂肺,煎熬难言,他一个人经受了这么多,自己刚刚和他重逢的时候,一醒来就问他为什么是三年后才去悬崖下找?自己以为他这三年是在生气,可实际却根本就是伤重难行,三年后刚好一点,就拖着一身的伤急切切地去了。他还质问蓝忘机,那时候真的信他吗?现在才知,原来信任从未离场。

魏无羡心中的思绪千回百转,我是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我将前程和性命赔给了江家,他却将信仰和年华赔给了我。

蓝曦臣说,禁闭期间,他曾经去后山看过忘机,也曾劝过他,可他说他既引你为知己,就该相信你的为人。魏无羡感慨,他又何必?

是的,他又何必,何必为一个逝去的自己,与家规硬抗?何必为一阵不堪的过往,又伤上加伤?何必一问你是否信我,却一声不响?何必一句为何是三年,还默默不讲?

蓝曦臣望着眼前的静室,他告诉魏无羡,这是自己和蓝忘机亲生母亲当年的住所。原来,蓝父青蘅君当年对蓝母一见钟情,可惜由于江湖恩怨,蓝母杀了蓝家一位恩师,蓝父虽然悲痛,但还是顶着压力将爱人接回云深不知处,不顾众人反对与她拜天地,将她视作一生至爱之人。而后,蓝母便久居静室,实则是软禁;蓝父则又找了一间房,把自己也关起来,不问世事,实则是思过。哪怕是蓝曦臣和蓝忘机出生,也只是交给叔父蓝启仁照养。所以,蓝启仁对蓝母意见很大,连带着开始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对他们也十分严格,就是怕他们走了父亲的老路,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个时候的蓝忘机虽然很小,但对每月一次的和母亲的会面,十分珍惜和看重。再后来,叔父告诉他母亲不在了,不用再去了,小小的蓝忘机在母亲的静室前跪了一天一夜。蓝母的去世对蓝忘机的打击很大,之后无论刮风下雪,他坚持每个月的那一天来到静室,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长廊上,等待那扇永远都不会再开启的门,饱尝了思念之苦。

那一夜的风雪,冰冻了蓝忘机的心,那扇永远不再开启的门,也关上了蓝忘机的心门。他从此做什么都愿意一个人,所有一切都一个人默默承受在心底,再不愿敞开自己的心扉讲给别人听。

蓝曦臣之所以讲这些,就是想告诉魏无羡,当年蓝忘机发现魏无羡修习诡道,内心也是极其挣扎困苦和迷茫的。如今,蓝曦臣也陷入矛盾之中,这么多年来,他自以为很了解金光瑶,可如今魏无羡找到的证据基本就是实锤,他多么希望还有一丝侥幸,还有一点意外。可是也许人性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

蓝曦臣取出裂冰,夜风中一缕幽咽的箫声,箫音低沉,仿若叹息,让人听起来不是滋味。再无过往那如同泽芜君本人般春风化雨,温润万物的声息。

蓝忘机沐着月光走来,手里提着两只洁白的圆滚滚的酒坛子,是天子笑。兄长很知趣地走开了。静室里,蓝忘机给魏无羡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茶。

魏无羡走进去,想向蓝忘机道谢,可是话到嘴边,却仍觉得太过肉麻,还是强行咽了下去。换了个话题,告诉蓝忘机,他的兄长这次受的打击很大,蓝忘机淡然地告诉他,找到证据,他不会姑息。是啊!蓝曦臣是谁,姑苏蓝氏的人!

蓝忘机问:“你没有告诉他?”

魏无羡不解:“告诉什么?”

“在穷奇道,一声笛音。”

“你知道?”

“我问过温宁,在穷奇道,他听到过两处笛音。”魏无羡想起曾在穷奇道出现过的神秘笛音,当时他还以为是错觉,直到不夜天,他也听到了一声,就那么一声,他心神大乱,可一切都让他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夜,云深不知处又下起了大雪,蓝忘机魏无羡一起站在静室外长廊前,多少个午夜梦回,魏无羡被那一声笛音惊醒,他一直觉得,那不是错觉。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他更加确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用《乱魄抄》,改变了陈情的指令。蓝忘机回:“金光瑶。”

“也许是,也许不是。”魏无羡现在并不想知道到底是谁。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道,反正夷陵老祖那些事情做也做了,有时候世人不过是需要一个靶子,一个人人喊打的靶子,这样他们就能同仇敌忾,显得他们正义凛然。就算没有金光瑶,也许会有其他人,其他偶然。现在魏无羡只想对那些事情说,去他的吧。

为魏无羡的委屈,为魏无羡的经历,为如今的庆幸,蓝忘机已经回到案几上,魏无羡一转身,悠悠扬扬的忘羡之琴音,已从静室内传出。

魏无羡斜倚在栏杆上,大口喝着天子笑,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孤独啊,那么多信自己的人都已逝去,所幸还有蓝忘机陪在身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想到这里,魏无羡向着蓝忘机的方向举了举手里的天子笑,默默的地对蓝忘机说道:“对不起,谢谢你!”嘴角弯弯。

蓝忘机抬起头,脸上也露出微微笑意,他愿意永远相信魏无羡,陪伴左右。

“无他,问心无愧而已!”

“管他诽我谤我,问心无愧而已!”

云深不知处宗主所属寒室的屏风后,一张小案上香炉中燃着香,袅袅青烟氤氲而上,魏无羡和蓝忘机坐在小案后面打坐休憩。蓝忘机打坐也是一派雅正端方,正闭目养神,魏无羡却是瞌睡连连,不知是不是前一夜没有休息好,时不时就往蓝忘机肩膀上倒,看到蓝忘机正襟危坐,再好好坐回去。

此时,金光瑶登门蓝氏拜访蓝曦臣,有些不舍地将蓝曦臣当年赠与自己的通行玉令归还,那枚玉令多年来从未失效,如今既已失效,就该物归原主了。当然他也知,既然失效,就代表了二哥蓝曦臣对他有所防备;就代表,魏无羡和蓝忘机就在云深不知处,而二哥蓝曦臣心知肚明;就代表,二哥蓝曦臣信了蓝忘机和魏无羡,怀疑了自己。

所以金光瑶此次的拜访,早已将一切计划好。他告诉蓝曦臣,现在一直没有找到蓝忘机和魏无羡,各大世家都很怀疑蓝氏,所以他建议蓝曦臣还是在方便的时候开门一个时辰,届时他再带人来应付一番,蓝曦臣未置可否。

金光瑶非常替二哥蓝曦臣着想的说道,不必担心忘机,他一定是着了夷陵老祖的道,何况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候他会和仙门百家说清楚,不让忘机有什么事情。真的是,他没有想到金麟台上蓝忘机和魏无羡站在一起,打破了他的计划,如今依然还想将这两人割裂开来,让夷陵老祖一人孤木难支。

连环计下一计,即便金光瑶知道,魏无羡就在云深不知处,他还是继续说道,目前又出现了许多傀儡,他们都往乱葬岗方向而去,恐怕是魏无羡召集了傀儡或者启动了什么阵法作乱,看来很快会有第二次乱葬岗大围剿,所以,金光瑶邀请各大家主前往金麟台商讨围剿事宜,不知蓝曦臣是否愿意前往。

蓝曦臣微微颔首,心里却是痛的,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昏迷了几日,刚刚苏醒又在忙着查找证据,金光瑶还真是看得起夷陵老祖,而自己这么多年真真是错信了不该信的人。

金光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算分不开蓝忘机和魏无羡,至少可以拿捏住蓝曦臣这个重量级人物,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利无害。

即将离开之时,金光瑶眨巴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卡姿兰大眼睛,称自己将为聂明玦下葬,询问蓝曦臣要不要来送大哥最后一程,涉及大哥的事情,蓝曦臣自然会前往。

等到金光瑶离开,蓝忘机和魏无羡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做好了分头行动的准备。蓝曦臣咬着牙,如果真的是金光瑶做的,他绝不姑息。

魏无羡和蓝忘机又一次下山了,山后郁郁葱葱,流水淙淙。小苹果和一群雪白的小团子们待在一起,正用它的驴嘴拱着一只小兔子可爱的三瓣嘴,见到这么和谐的画面,魏无羡偷偷转过脸观察身边的蓝忘机,蓝忘机竟是一脸的平静如水,他难道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吗?

蓝忘机抱起脚边的一只小兔子,魏无羡伸出一根指头在小兔子的两耳之间抠牙挠的,挠乱了小兔子雪白的绒毛。小兔子挣扎着,魏无羡不愿意了,抱怨着这些兔子认主,只爱蓝忘机。蓝忘机默默无言,把兔子递到魏无羡手里,小兔子更加剧烈的挣扎,魏无羡警告道:“别想跑,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说完还对着蓝忘机勾唇一笑,惬意轻松地说:“明知道这一趟凶多吉少,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害怕,你说奇怪不奇怪?”

蓝忘机和魏无羡牵着小苹果上路,身后一排小兔子为他们送行。

青山绿水中,魏无羡侧身坐在小苹果驴子的背上,吹奏着欢快的曲调,蓝忘机牵着小苹果走在一边,好不惬意。

接下来吹一个什么好呢?魏无羡灵机一动,一首忘羡之曲自那细长的竹笛中悠悠流出,温暖了人心,惊艳了岁月。魏无羡重生归来后一直和蓝忘机在一起,多次撒娇耍赖,用尽手段的想要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蓝忘机偏偏执拗的要他自己想。

可今日这一瞬间,他似乎忽然明白蓝忘机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了,那日在大梵山,自己吹奏的曲子正是蓝忘机在玄武洞内哼唱过的曲子,原来这首曲子是蓝忘机作的,而且只给他一个人哼唱过,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曲子。

魏无羡问蓝忘机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蓝忘机则是反过来问他:“你觉得呢?”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我觉得不如叫……”魏无羡正一本正经地想着。

“口渴了,讨点水喝。”明明在问人家的意见,可却不等人家说完,就打断了人家的话,还大步向前走去。让魏无羡取名,他那么不正经,能取什么好名字?何况自己早已给这首歌取过名字了。

魏无羡赶快跳下驴子跟上去,恰巧来到一户农家,两人准备讨口水喝,谁知家中无人,魏无羡便调皮地拿起人家架子上的西瓜。这时,一对夫妇抱着孩子回来,蓝忘机正拿出钱袋准备给人家放点钱,听到声音的魏无羡却做贼心虚地一把拉过蓝忘机,躲到草垛后面。只听那抱着孩子的男人用夷陵老祖的故事吓唬孩子,可小女孩却奶声奶气的说:“不怕,娘说过的,夷陵老祖不会欺负好人。”躲在草垛后的魏无羡连连点头,还是这孩子懂我。

只听男人对着女人吐槽:“哎,青羊,你看,她还顶嘴。”然后妻子温柔地哄着孩子:“好了,绵绵,听话!”

“绵绵?”魏无羡好奇地重复了下这个小女孩的名字,不料这小小的声音也被年轻的女子听见了,她警惕地拔出剑对着草垛的方向:“什么人?出来!”

在女子的逼迫下,蓝忘机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有些难为情地站了出来,她竟然认出了蓝忘机,十分惊讶地说:“含光君?”可后面出来的人更让他难以置信,魏无羡一脸自然,调侃着走出来说:“不管是谁,反正是个人,不是东西。”

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魏?……”后面的话,她因为顾及一些什么没有说出来,可是很明显,她认识魏无羡。

蓝忘机勾起嘴角,一脸微微笑意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的思绪却在脑海里迅速地转动着,连带着眼珠子也来回转动。难道这位夫人认识我?我跟她有仇?招惹过她?不对呀,我不认识叫做青羊的姑娘。看着魏无羡急切的搜索记忆,却想不出来的样子,蓝忘机看着他的笑意更加深了。

终于在搜索尽了脑海中的记忆之后,在一个非常不经意的角落,想起了一个名字:“绵绵,你是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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