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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别忘记今晚的相亲局,美亚达酒店房!
南溪盯着手机屏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相个亲能相到酒店房间里去?
呵呵!
南家那坨屎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给卖掉啊!
心里不屑,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就乖乖的回了一条信息,
“叮叮叮……”
下课铃声响起,南溪收拾好书包离开了教室。
放学这个点儿不好打车,都过去二十分钟了她还在校门口站着。
不远处有几个女生,看着她指指点点,
“那个就是南佳佳同父异母的姐姐吧?长的可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再漂亮还不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能上大学?到底真傻还是假傻?”
“当然是真傻啊!她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全校最严厉的徐教授都快被他气出心脏病了!”
“而且我听说南家让她来上学,就是为了贴个‘大学生’的标签,方便以后卖个好价钱!”
“……”
这话南溪听的多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况且人家说的也是实话,南致远和史珍香给她这个‘傻女儿’找个大学上,可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她对这话无感,倒是有点儿着急相亲的事儿,她要是相亲迟到了,不知道南家那坨屎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看远处又来了一辆出租车,杏眸一眯,抓紧书包带就往前冲。
身后的人突然推了她一把,“滚蛋,臭傻子!”
“哎~”南溪整个人偏移了方向,一头栽在马路中间。
“吱——”
尖锐的刹车声瞬间响起,一辆黑色轿车急速停在她脚边,车头距离她不足十公分。
南溪僵在原地,吓的心中小鹿一阵扑腾。
幸好幸好……幸好这刹车灵敏啊。
刚才那辆出租车载着其他客人一溜烟的离开了,南溪气的跺脚。
又特喵的错过一辆!
“嘀嘀、嘀嘀……”眼前的黑色轿车一个劲儿的鸣笛,催促她离开。
南溪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她突兀的跑出来挡了别人的道,可毕竟自己被吓到了,对方竟然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欠怼!
她冷着脸走过去敲窗户。
“咚咚咚!”
司机元文愣了一下,怕惊扰到自家爷,他就准备推开车门下车和南溪交涉,谁知道门锁刚打开,后车门就被拉开了。
南溪一屁股挤了进去。
怼人还不如噌个车!
不巧她这边有人……
她弯着腰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冷脆脆的说:“往里面坐坐。”
元文震惊不已,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着她,“小姐你……”
南溪已经关上了车门,“拼个车。”
元文看了一眼自家爷的脸色,赶紧说,
“小姐,我们这是私家车,不拼。”
南溪道,“那你就送我一程,算是弥补你刚才吓到我的过错了。”
元文又瞥了一眼霍祁郴,赶紧又说,
“小姐你还是赶紧下车吧,我家爷不喜欢跟别人坐一辆车。”
爷?
南溪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正叠着两条大长腿坐靠在真皮椅背上低头看手机,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隐隐照在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却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冷漠的犹如他这一身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服,不近人情。
一看就是个不太好惹的主。
南溪主动开口道,“那个,你……”
“下去。”男人头都不抬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压。
南溪抿抿唇,
“这位大叔,做人得讲道理,你们刚才吓到我了,总要给点儿补偿吧?把我送到美亚达酒店,这事儿就算了了。”
霍祁郴听见‘美亚达酒店’几个字,掀起眼皮子看向南溪,那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南溪的注意力已经被他的颜值吸引了去。
这男人……长的可真好看啊!
怎么形容他呢?
五官端正,俊朗无比?不行不行,太俗!
狂傲不羁,冷若冰山?不对不对,感觉不对!
想来思去,她只能说,女娲大人绝对是个偏心眼,这个男人是她精雕细琢出来的亲儿子,其余苍生都是胡乱捏出来凑数当陪衬的。
虽然她对情情爱爱完全不感兴趣,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给他这长相打了个满分。
元文嘴快,“小姐,你是要去美亚达酒店?”
自家爷今天要去美亚达酒店办事,知道这事儿的没几个人。
这个女人碰瓷搭讪,又说要去美亚达酒店,行踪可疑。
南溪顿了两秒钟,轻咳一声刚要回答,‘啪嗒’一声车门开了,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声音,
“滚下去!”声音比刚才还冷。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蹲坐在男人腿上,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霍祁郴身子一僵,“你……”
元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小姐,你……”
车厢内的温度忽然就降到了冰点以下。
南溪看这主仆二人的反应,错愕了一秒钟,还以为自己轻薄了一个女人呢!
其实这姿势她也觉得尴尬,刚要松手起身,却差点掉下去,她赶紧又搂某人搂的紧紧的。
“……”
对上某人冷若冰霜的眸子,她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道,“我怕掉下去。”
元文都不敢看自家爷的脸色了,结结巴巴,“小姐,你你你……你赶紧放手!”
北风呼啸着吹来,冻的南溪打了个哆嗦。
“阿嚏!”口水溅了某人一脸。
霍祁郴拳头一紧,明显动怒了。
“阿嚏!阿嚏!”南溪又连打两个。
某人的脸色已经黑的没法看了。
南溪也有几分慌,口水溅了别人一脸,真是太不礼貌了。
她赶紧伸出小爪子给霍祁郴擦脸,
“对不起啊大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像感冒了,我给你擦擦,好好擦擦……”
元文:“!!!”只希望自己这会儿是个瞎子。
实在是没眼看眼前的场景了,他便悄摸摸的,大气都不敢喘的扭过头去。
此情此景,不敢看,不敢看。
鬼知道他家爷虽然没洁癖,却也从不与女人有过身体接触,这个女人竟然敢……
霍祁郴只觉得一只爪子在自己脸上呼来扇去,恶心至极。
他一把抓住那纤细的手腕,怒视着她,声音就如从地狱而来,
“你想死吗?!”
南溪有种骨头要被捏碎的感觉,疼的她冷‘嘶’一声,小脸瞬间拧巴在了一起,屁股主动脱离男人的大腿。
“疼疼疼疼疼……”
她努力抽手,对方力气太大,她愣是抽不出来。
发现自己撞上了一块硬骨头,她赶紧祈求道,
“大叔,江湖救急,我迫不得已才噌你的车的,我后妈给我安排了相亲,我要是迟到了我后妈会打死我的,你就送我过去吧。”
“我一看大叔就是个绅士,绝对不会不帮忙的对不对?”
“大叔,我不白噌你的车,我可以给你钱!我……啊……”
一把被人推下了车,屁股摔的生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车就‘嗖’的一下蹿出去了,快到她连车牌号都没看清楚。
南溪握着泛红的手腕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
“连女人都欺负,算什么男人啊!打一辈子光棍去吧!狗男人!狗!”
车内,霍祁郴黑着一张脸,拿着帕子擦干净脸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元文继续装死,这么半天屁都不敢放一个。
“以后再遇到这种故意碰瓷搭讪,不知廉耻,不要脸的女人,不用客气!”
冷飕飕的话划过耳膜,元文赶紧原地复活,“是。”
话落悄摸摸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爷,又赶紧目视前方。
看来自家爷今天是真生气了,平时惜字如金的,今天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说了这么多字。
……
四十分钟后,南溪这个‘不知廉耻又不要脸’的女人终于赶到了美亚达酒店。
出租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她付钱下车。
正要往电梯口走,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条件反射的躲在了一根大柱子后面,猫着身子往不远处看。
第2章果然,男人到死都是色的
入眼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身姿挺拔,典型的肩宽腰细大长腿。
这身材好的没话说!
可身材好不见得心也好,想想在学校门口被狗男人无情丢下车的场景,南溪就起火。
狗男人,既然他也要来美亚达酒店,那顺路载她一程能死啊,她还不到一百斤,又多耗不了几升油!
再说了,不愿意载她就算了,竟然还把她推下车!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南溪正在心里骂人,突然又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着刚下车的秃顶老男人,南溪不由得的扶额。
唉——
俗话说的好,没对比就没伤害,她这个相亲对象跟刚才那个狗男人比起来,简直了!
狗男人是外表帅,内里渣!
这个老男人是里外都渣,渣的很明显!
都68岁了还想出来找小娇妻,老不正经!
南溪亲眼看着她的相亲对象进了电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相亲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足够她做点有意义的事儿为广大女同胞铲除祸害了!
她掀着眼皮子瞄了眼监控,往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几秒钟后吐出来,手指一弹,口香糖准确无误的挡住了摄像头。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迈着步子向那辆炸眼的豪车走去……她刚才看到那个老头子就是从这辆车里下来的。
几分钟后,南溪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走进电梯,上了十二层。
可是一出电梯,他喵的又意外了!
就是这么巧,把她推出车的狗男人正在拿着房卡开门。
霍祁郴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扭头就看见了南溪。
他蹙眉,追他追到这儿来了?
南溪本来就对霍祁郴有意见,又对上他这厌恶的目光,就更加来气儿了。
她低头从书包里拿了几个杜蕾斯塞到霍祁郴手里,笑嘻嘻的说,
“我跟大叔真有缘,又见面了,这个送你,不用谢哈。”
霍祁郴低头一看,杜蕾斯,S号!
“这号肯定跟大叔是绝配!”
霍祁郴脸色一黑!
他正要发怒,手里的杜蕾斯突然被一个白皙的小爪子拿走的就剩下一个。
他掀起眼皮子就对上一双谄媚的大眼睛,这眼睛黑白分明,却又透着狡黠,
“嘿嘿,看大叔这身材,一个就够用了,给你多了也是浪费,浪费是可耻哒,咱们都应该响应国家号召,节约一切资源!祝大叔今晚玩的开心,大叔再见呦。”
她说完还冲他挤了挤眼睛,转身走了。
霍祁郴真被惹怒了,他正要把南溪揪回来教训一番,房门突然打开,门口出现一个长的漂亮,穿着性感的外国女人。
她看见霍祁郴很高兴,急促的往前走了几步,
“霍爷你好,我我……我是莎莉。”
霍祁郴本能后退跟女人保持一定距离。
他盯着女人看了几秒钟,皱皱眉头,这就是楚流川给他找的神医?
女人似乎看出了他的质疑,连忙红着脸说道,“霍爷,我真是莎莉,是世界医药组织神经科今年新招的学员。”
听见‘世界医药组织神经科’几个字霍祁郴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他冷漠的‘嗯’了一声,踱步进了房间。
女人赶紧贴上去,霍祁郴一个冷眼扔过去,“离我远点儿!”
女人:“……”
门外,南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霍祁郴,倒是看到了一抹红色。
“呵!”原来狗男人真是来快活的。
她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喂,吗?我举报美亚达酒店号房正在进行有色交易!你们快来抓人!”
平日里在南家,她迫不得已忍气吞声装疯卖傻,出门在外,谁也别想欺负她!
挂了电话,南溪的心情大好。
她走到号房门前,“咚咚咚!”
‘咯吱——’
房门打开,地中海式秃顶老爷子出现在眼前。
老爷子长的不是一般的寒颤,小眼小的堪称一线天,肚子大的像是已经怀胎九月即将临盆。
身高……特他喵的尴尬,她看他竟然还需要俯视!
老爷子看见她明显很喜欢,激动的手脚颤抖,“你好你好,你就是南溪小姐吧?”
南溪忍着恶心笑着点点头,“是我,南溪。”
老爷子眯着眼睛明目张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淫笑道,
“南小姐长的可真好看啊,本人比照片还水灵,嘿嘿。”
南溪:“您也比我想象的……年轻!”
老爷子闻言都快激动死了,赶紧说:
“快快快……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他说完就要去抓南溪的手,南溪灵敏的闪身躲开,迈着步子进了屋。
老爷子也不生气,立马就关上了房门,上了内锁。
他打开一瓶红酒坐在南溪身边,给她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
“正宗的拉菲,一万多一瓶呢,专程为你买的,赶紧喝吧,暖暖身子。”
南溪接过酒杯,笑的甜美,“谢谢。”
看着老爷子急切的眼神,南溪把高脚杯放到唇边,轻轻一嗅,她便嗅出了异样。
还给她下料,呵!
她把酒杯从嘴边移开,委屈巴巴的说,
“爷爷,我……”
“乖,叫什么爷爷啊,叫哥。”
南溪:“……”哥你个大头鬼!
“哥,我一放学就过来了,一点儿东西还没吃,你这儿有吃的吗?我好饿,空腹喝酒会胃疼的,我想先吃东西。”
“有糕点,我去给你拿。”
老爷子话落起身去拿吃的了,南溪立马又倒了一杯红酒,放在唇角嗅了嗅,这杯没问题。
她快速交换了酒杯。
老爷子端着一盘五颜六色的糕点过来,南溪拿起一块,确定没问题之后放心的吃起来。
老爷子也没闲着,坐在她身边说:
“小南南啊,我的情况想必你家人也都跟你说过了,我再跟你讲一遍,我今年68岁了,年龄是比你年长一点儿,但是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啊!”
年长一点儿?
这可是48岁的年龄差啊!
您老该不是对“一点儿”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心里冷嘲热讽,面上依旧笑道,“我不介意年龄差的,来,喝酒。”
老爷子一听喜出望外,端起高脚杯连着喝了好几大口,
“你能不介意真是太好了!我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家里是做餐饮生意的,光在咱们津城就有八家分店!”
南溪立马配合,“哇!哥哥你好有钱啊!”
老爷子傲娇,“那是!你放心,我肯定能养的起你!”
南溪吃了口糕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那您老的身体还健康吗?”
老爷子淫笑着出声,
“健康的很,只要你想,我随时随地都能满足你,嘿嘿……生理需求这方面你真不用担心的,我天天做大保健。”
南溪被恶心到了,都一大把年纪了,思想还这么污。
果然啊,男人到死都是色的!
她忍着恶心又说:
“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疾病?还能活多久?然后等你死了之后这个财产怎么分?我具体能分到多少?”
老男人闻言脸色当即不太好看了,“你想跟着我,就是为了钱?”
“对啊,你以为呢?”
他这么大年纪了要找一个小姑娘当媳妇儿,难道还想找真爱不成?
这老头儿是出来搞笑的吧?!
第3章大叔,你是不是肾虚?
老爷子很生气,“我还以为你跟其他年轻姑娘不一样!”
南溪笑着回,“我要说不是为了钱您也不信啊,实不相瞒,我们南家最近遇到了经济危机,外面欠了几个亿,正等着您的彩礼续命呢!”
老爷子一听,顿时震惊了,“几个亿?哪有这么多,不是说就五百万吗?!”
南溪眨巴眨巴眼睛,原来那坨屎把她卖了五百万!
倒是一大笔钱!
她冲老爷子笑了笑,
“五百万是开始,等到我们结婚以后,你就是南家的女婿了,这窟窿你肯定是要补上的,要不然……可能我刚嫁过去就会跟你离婚。”
老爷子的脸色黑了下来。
南溪又睁着大眼睛一脸单纯的说:
“还有啊,我毕竟年轻,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等到我们结婚以后,你不介意我拿着你的钱去包养几个小白脸吧?!”
老爷子当即翻脸,“放肆!”
南溪已经吃饱喝足了,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又对老爷子说:
“你别生气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我们开始吧?今晚之后,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我们南家的那几个亿的窟窿,可全仰仗您了。”
她说着作势就往老爷子身边坐,“你快点,等你满足了,我再去找其他小哥哥。”
老爷子气的全身颤抖,
“不要脸的女人,你滚!我要悔婚!赶紧把我那一百万定金还回来!”
南溪委屈的说:“哥,我可没收你的钱啊。”
老爷子怒气滔天,“骗子!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要钱!”
南溪求之不得。
电话通了,听见史珍香的声音,南溪立马飙戏,
“亲爱的,你不喜欢我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等我们结了婚,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来嘛亲爱的……”
老爷子一把把她推的远远的,“滚!你赶紧给我滚!”
南溪又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看老爷子药效快发作了,她麻溜的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房门她就接到了史珍香的电话,
“南溪!你怎么搞的?!你在房间里都待了二十分钟了,你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吗?”
南溪就知道这坨屎在监视她!
眼角闪过一抹冷笑,随即‘哇’的一声哭起来,
“香姨,我一直在勾引他,可是他……他一点儿都不上钩,呜呜呜……还口口声声说我骗婚要报警抓我,呜呜呜……”
史珍香声音急促,“你喝酒了吗?”
“喝了!我和他都喝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门口呢,他把我赶出来了,不让我进屋,呜……”
史珍香骂道,“该死的!问题到底出哪儿了?!你先别走,我马上就到,我过去看看!”
南溪眼角闪过一抹狡黠,“好,你快来,呜。”
挂了电话,南溪正准备关机,突然想到了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南佳佳。
按照她对南佳佳的了解,她今天跟老爷子相亲这事儿南佳佳肯定知道,而且肯定等着伺机而动让她难看呢。
那今天就好事成双吧!
于是她掏出手机打给了南佳佳,娇喘着说:
“佳佳,我出事儿了,老爷子给我下了药,要欺辱我,快来救……救我……”
话没说完她立马就挂了电话,果断关机,坐等看戏。
很快史珍香就急急慌慌的出现了,她先掏出手机给南溪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就骂骂咧咧道,
“该死的小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咚咚咚……”
她敲响了号房的房门。
房门一打开,老男人突然扑向她,张嘴就亲,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嗯嗯嗯嗯……”
“啊!”
史珍香吓的尖叫一声就开始反抗,“王总,你你你……你要干嘛?!你松手!”
老爷子没有史珍香高,他把脸埋在史珍香胸口前亲个不听,就像是肥猪在拱大白菜,
“急死我了!宝贝儿,我爱你,今晚我一定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一边亲着一边撕扯史珍香的衣服,强行把史珍香扯进了房间。
“姓王的,你松手,来人啊……来人啊……”
突然,走廊尽头出现一大群人。
南佳佳穿着性感的短裙,踩着恨天高走在最前面,趾高气扬的冲身后一大群记者说:
“一会儿一定要给我好好拍,必须把那个小贱人的脸拍清楚了!”
“南小姐您放心,这次一定让她身败名裂!”
号的房门被人强行踹开,南佳佳第一个冲进去,
“小贱人,你真不要脸,你竟然背着我们出来卖,我们南家是短你吃短你喝了啊!小贱……啊!妈!怎么是你啊?!南溪那个小贱人呢?!”
记者们:“我去!竟然是南夫人!”
“最美设计师史珍香女士出轨了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太不可思议了!南老爷患有什么隐疾了吧?”
“这可是爆炸性新闻,快拍快拍快拍!”
老男人:“亲爱的,你皮肤可真好,我好喜欢,嗯嗯……”
史珍香:“不要拍了!不要拍了!滚!都滚!呜呜呜……不要拍了!”
“……”
总统套房里热热闹闹,哭闹声,惊讶声,嘶喊声一片。
南溪躲在卫生间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从背包里拿出口罩和鸭舌帽,越过人群低着头往电梯口走。
走到号房门前,突然想到了狗男人,她忍不住停下脚步,鬼使神差的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
这个狗男人,现在应该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吧?!
南溪刚要离开,房门突然打开,她一个不稳栽了进去。
额头撞到一堵肉墙上,疼的她冷嘶一声。
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咣当!”
房门又被重重关上,她的的身子也被撞在了门板上,力道太大,撞的她后背生疼。
她正要反抗,突然看清楚眼前男人的脸,她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还在酒店啊?!”
霍祁郴距离她半米之远,睨着她问,“你认为我该在哪儿?”
“你不应该在派出所吗?!”
霍祁郴狐疑,“我一没犯法二没作恶,我为什么会在派出所?!”
南溪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时语塞。
啥情况?
她明明报警了啊!
难不成是这狗男人买通了警察?
她往房间内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呢?已经走了?啊,大叔,你时间这么短,那个不行啊!你是不是肾虚?”
第4章她,小傻子?
霍祁郴先是眉头一蹙,随即冷嗤一声,
“故意刺激我?是不是等着我说在你身上试试?”
南溪立马疯狂摇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南溪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史珍香的动静闹的这么大,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赶来,她要赶紧脱身,不能被史珍香发现端倪。
她看着霍祁郴说:“大叔,你长的这么好看,我不想伤害你,你赶紧放我走吧。”
霍祁郴狭长的眸子眯起,随即冷笑出声,
“你以为你能伤害到我?!”
南溪眼角闪过一抹狡黠,“对不住了大叔!”
她话落迅速抬起手刺向霍祁郴的后脑勺,霍祁郴眉心一紧,敏锐的躲开南溪的攻击。
可银针还是划过肌肤,脖颈处传来疼痛感。
霍祁郴摸了一下伤口,再看手指,指腹上有淡淡的血迹。
霍祁郴看向南溪,眼神意味深长。
这个世界上能伤到他的人并不多,何况还是个女人!
南溪却皱了眉头,她本打算把人弄晕伺机而逃,没想到会失败,她眉心一紧,再次出手……
噼里啪啦咚……
两分钟后,南溪被霍祁郴死死的压在床上。
霍祁郴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说,谁派你来的?!”
一个身手这么好的女人,一直缠着他,怕不只是勾引他这么简单!
南溪这下子彻底慌了,玛德,遇见高手了!
打不过又跑不掉,她赶紧想法子。
“我……”“哇”的一声哭起来。
霍祁郴微懵,蹙着眉头警告,“不许哭!”
南溪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我没哭,呜呜呜呜……”
霍祁郴黑脸,“我说了,不许哭!”
南溪:“我……我真没哭。”眼泪疯狂往下流。
霍祁郴:“……哭也没用,说,谁派你来的?!”
南溪委屈巴巴,“没人派我来。”
霍祁郴掐住她的下巴,眼神渗人,“敢在我面前撒谎,你是活腻歪了吗?!”
南溪更委屈了,真没人派她来啊!
“我没活腻歪,我今年才20岁,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呜呜呜……”
霍祁郴目光凌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没有撒谎,真没人派我来,我……”
下巴处的力度突然加重,南溪都要疼哭了,她赶紧改口说:“史珍香!”
“史珍香?”
“对!是史珍香派我来的!”
是史珍香让她来这儿相亲的,所以说是史珍香派她过来的,没错吧?!
霍祁郴蹙眉,“史珍香是谁?”
南溪:“我后妈!”
霍祁郴:“她派你过来干什么?”
南溪:“勾引男人。”
霍祁郴冷哼一声,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来勾引我的,说,她让你来勾引我的目的是什么?!”
南溪懵了一下,赶紧解释,
“她不是让我勾引你的,她是让我来勾引其他男人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勾引别人,而跑来勾引我?”
南溪头秃,
“大叔,我真没有勾引你!我发誓,我要是勾引你了,就让我胖三十斤!然后脸上爆痘,一个月下不去还会留痘印的那种!”
霍祁郴看向南溪的小手。
南溪随着他的视线看,尴尬的抿抿唇,赶紧把‘OK’的手势换成发誓的手势,又说:
“如果我真勾引你了,还让我这辈子嫁不出去!就算是意外嫁出去了,也让我嫁给一个肾虚男,让我天天寂寞空虚冷!”
霍祁郴:“……”
南溪又委屈巴巴的说:
“大叔,我是真的没有勾引你,求你让我走吧,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勾引你呢?!”
霍祁郴睨着她,眼带考究,“普普通通的学生,身手这么好?”
南溪又开始演戏了,泪眼朦胧,可怜楚楚,
“大叔,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没了妈,亲爹不喜欢我,后妈厌烦我,小朋友们还总欺负我,我这身手都是小时候跟别人打架练出来的,我要是没点功夫,早就被打死了,呜呜……”
“大叔你就可怜可怜我放我走吧,我明天还有考试,我今天如果不早点回去复习,我肯定会考不及格的!
我要是考不及格了,我爸和后妈会打我,老师会嫌弃我,同学还会笑话我,朋友还会远离我,呜呜呜……要是那样子,我还不如去死了啊!”
霍祁郴一听就知道她在演戏,刚要不耐烦的质问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瞥了一眼大床上的手机,腾出一只手接听,“说。”
“少爷,已经调查过了,她叫南溪,是南家二小姐,据说是个小傻子,她今天的确是去酒店相亲的,相亲房间就在您那一层号房。”
霍祁郴闻言眯着眸子看向南溪。
她,小傻子?
倒像个戏精!
霍祁郴才不管她傻不傻,只要不是冲他来的就行。
他松开她,
“以后不许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决不轻饶!滚!”
南溪闻言赶紧道谢,“谢谢大叔,我最会滚了,我这就滚!”
可南溪还没起身,“咚”的一声响,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不许动!都不许动!”
这会儿霍祁郴还在南溪身上压着,姿势很暧昧。
年轻警察不认识霍祁郴,见此情景冷声说:
“有人打电话举报你们在这儿进行有色交易,都把证件拿出来!”
霍祁郴皱皱眉头,又看向南溪,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问他不在派出所。
呵!
她报警了!
南溪也愣了一下,草!
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她赶紧解释,“警察叔叔,你们误会了,我和这位先生压根就不认识!”
正要开口说话的霍祁郴,“……”
这女人是猪吗?!
这个时候能说不认识?
下一秒警察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南溪说:
“不认识才更可疑!你见过多少出来做非法交易的是熟人?”
南溪眼睛一瞪,无语了!
要是说认识,还能混个男女朋友,成年情侣开房又不犯法!
可是互相不认识的一男一女大晚上出现在一间房里,肯定可疑!
尼玛尼玛尼玛!
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吗?!
她又赶紧解释说:
“警察叔叔,你们是真误会了,他那么老,我这么小,我不可能对他下的去手啊!”
警察:“……”
他很老?看上去不过三十而已!
南溪又说:“而且我就算是要找,我也会找无敌帅气的小鲜肉啊!”
警察:“……”
她在嫌弃他的颜值?
她眼瞎吗?
南溪还在自我解释,“警察叔叔,您看我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我再想不开也不会找个肾虚男啊!”
警察:“……”
霍祁郴:“……”
“咳,都别说了,赶紧把证件拿出来。”警察说。
“我没带身份证。”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
随即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南溪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移开视线。
警察说:“既然都没带证件,那就走吧,去所里做个记录!”
南溪知道反抗无用,耸拉着脑袋丧丧的跟着警察离开了房间。
自己造的孽,自己要善后!
霍祁郴也难得好脾气一回,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警车上,两个警察坐在前面,霍祁郴和南溪坐在后排。
霍祁郴给元文打了一通电话,“去西城派出所。”
一句话,不温不火,简单利索,却透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压。
南溪心烦,怼人,
“不是不愿意跟别人坐一辆车吗?有本事把我和警察叔叔一起推下去啊!”
霍祁郴:“……”
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想看第二眼了,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南溪‘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不跟老娘说话,老娘还不想搭理你呢!
第5章大叔,我是爱你的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派出所。
然后南溪就深刻的领悟到了什么叫区别对待。
明明在酒店的时候警察还对他们一视同仁呢,可到了派出所之后,画风突变。
南溪不想让南家人知道她被抓了,所以一到派出所,她就开始认认真真的一遍又一遍的跟值班警察解释。
可不管她怎么说,警察就是不买账,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而且对她冷言冷语,各种教育批评,好像她真犯了法。
她又不能跟警察拌嘴,只能跟个泄了气儿的皮球似的,耸拉着脑袋,蔫蔫的接受批评。
再反观某人。
人家叠着两条大长腿往椅子上一坐,毫不客气的来了个大佬坐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级领导来审查工作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气场太强,没一个警察过去找他问话,唯一一个靠近他的,还是给他送水喝的女警花。
南溪很不服气,小手一伸指着霍祁郴说:
“警察叔叔,我们一起进来的,你们为什么只问我不问他?你们去找他的麻烦啊!”
被问到的警察一脸尴尬,为什么?
他总不能说害怕他!
也总不能说所长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正在往这边赶,让他们好生伺候着那位爷!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管好你自己!才二十岁就不学好,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出去住酒店,你爸妈知道吗?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南溪一听头皮发麻,她又赶紧绕开霍祁郴这个话题,求警察不要往她家里打电话。
今天相亲失败,史珍香又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南致远和史珍香肯定都憋着气呢,说什么她也不能往木仓口上撞!
万一自己装疯卖傻的事儿再露馅儿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气虚喘喘的,额头上全是汗,一看就来的着急。
他几步走到霍祁郴身边,态度恭敬的不得了,
“霍爷你好,我是西城所长胡志伟,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霍祁郴端着茶杯喝茶,少许片刻才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胡志伟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又道,
“几个手下是新来的,不认识您,辛苦您跑一趟过来,要不咱们去我办公室聊聊?”
霍祁郴拒绝的干脆,“不用了,你帮忙办下手续,我现在就走。”
他在这儿等着其实不是等所长的,而是等元文的。
来的路上他给元文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但是元文却现在还没到,不太正常,他要去了解情况。
胡志伟立马说:“手续回头我们可以自己补,您要是有事儿,现在就可以走了。”
霍祁郴放下茶杯起身,“有劳。”
胡志伟受宠若惊,赶紧说:“霍爷您太客气了,能为霍爷办事,是我的荣幸啊。”
胡志伟说完瞥了南溪一眼,又小心翼翼的问霍祁郴,
“霍爷,这位小姐是……?”
霍祁郴眯着俊眸看向南溪。
南溪赶紧摒弃前嫌哒哒哒的跑到霍祁郴身边,她是看出来了,这货来头不小,他要说认识,肯定连她一起放了。
“所长叔叔你好,我和他是朋友,好朋友好朋友。”
霍祁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口气冷漠的很,“不认识。”
南溪嘴角一抽,尴尬的想撞墙,厚着脸皮继续攀关系,
“那个……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呢?我们都已经很熟了不是吗?”
一天连着见了好几次面了,算是很熟了吧?
至少脸熟啊!
霍祁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又吐出来俩字,“不熟!”
南溪:“……”
胡志伟看都没再看南溪一眼,又小心翼翼的问霍祁郴,“那要怎么处置?”
霍祁郴:“随便!”
南溪差点爆粗口,狗男人,狗,竟然见死不救,她气呼呼的道,
“喂,我是因为你才被抓进来的,你不能不管我!”
霍祁郴不屑,“有本事打电话报警,就自己想办法出去!”
南溪懵了一秒钟,这狗男人怎么知道是她报的警?
来不及多想,看霍祁郴已经转身走了,她瞬间变脸,
“大叔,孩子是无辜的啊!”
众人闻言明显吓了一大跳,齐刷刷的看向她。
就连霍祁郴也停下了脚步。
南溪戏精附体,她努力挤出两滴清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大叔,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不要孩子的话,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不要再闹了,大叔,我是爱你的!”
“大叔,我发誓,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好好养胎,努力给你生个白胖小子!”
霍祁郴:“……”
不等他反驳,南溪几步走过去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小脸紧贴他的胸膛,在他胸口处噌了几下,撒娇,
“大叔,带我和宝宝回家,不要把我们娘俩丢在这儿,我害怕,宝宝也会害怕的。”
“放手!”霍祁郴冷声呵斥。
南溪被他这一声吼吓到了,立马缩回了小爪子。
她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扯霍祁郴的衣角,
“大叔!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凶我不会骂我不会打我的,呜呜……”
霍祁郴的脸色很难看,一把拨开她的手,他只是轻轻一拨,并未用力,南溪却倒在了地上,
“你竟然还打我,你不爱我了吗?呜呜呜呜呜……”
霍祁郴:“……”
“有病!”他说完就势要走。
南溪心想,走吧走吧,赶紧走吧,你走了我也可以顺利开溜了。
面上却梨花带雨,一脸伤透了心的表情,
“渣男!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找我和孩子了!”
元文急匆匆的赶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少……少爷。”
霍祁郴心烦,眉头紧锁,“怎么过来这么晚?出什么事儿了?”
元文赶紧收回视线小声说:“您的车被人划了,您看,这是照片。”
霍祁郴接过元文的手机看。
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魅影,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本来纯黑色的车身,现在是红一道白一道,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
四个轮胎同时被放了气儿,车身整体下卧,就像是一条断了气儿的死狗。
最抢眼的是挡风玻璃上的红色大字:禽兽!
霍祁郴蹙眉,“谁干的?!”
元文说:“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暂时没查出来,但是我觉得很奇怪,这个人如果纯粹的是为了挑衅您,那这手段也太小儿科了。”
他家爷这么有钱,一辆豪车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敢挑衅他的敌人都是玩命的,只会杀人,不会对一辆车下手!
元文又说:“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那他可能就是个变态,愤世嫉俗又仇富!我看了地库,就数您那辆车最贵。”
霍祁郴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
“不管什么目的,先查出来是谁干的!”
他话落把手机丢给元文,看都没看南溪一眼就走了。
南溪这个‘变态’可没
她抽噎着对胡志伟说: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刚怀孕一个多月,因为年纪小还没玩够,就想把这个孩子打了,然后他就生气了,所以闹的很不愉快。”
众人看着她,经过这么一出戏,他们对她怀了霍祁郴的孩子这事儿深信不疑。
她要是没怀霍爷的孩子,她敢当着霍爷的面说?
而且霍爷会不揭穿她?
他们当然不知道,霍祁郴纯粹是懒得搭理南溪。
胡志伟亲自弯腰把南溪扶起来,
“别哭了姑娘,小心伤到孩子,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不得了啊,你一定要好好养着,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南溪闻言愣了一下,她想到了警察不敢留她,但是她没想到,所长还打算亲自送她回家!
看来那个姓霍的,身份真是不一般。
不过她才不想知道他是谁,对于自己打不过的人,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她假装很感激的样子,
“谢谢你了所长叔叔,你真是好人,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管狗男人是谁,翻篇了,今天南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肯定要回去一趟。
第6章反常,反常必有妖
晚上八点,出租车停在一片别墅区前,南溪付钱下车。
这片别墅是她母亲白茵生前设计的,典型的北方建筑风格,青砖青瓦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神秘又不失格调。
如今这个区域已经是津城相对较贵的地段了,能住进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津城顶流,非富即贵。
南致远肯定买不起这里的房子,这房子是当年白茵用设计费买下的婚房,如今却住着渣男渣女!
想想也是恶心!
南溪心口堵的慌,掏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心神宁静了些。
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背着书包走进南家。
远远的就听见了客厅里史珍香的哭泣声和南致远的辱骂声,
“贱人,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致远,你听我说,都是南溪那个小贱人害的我,都是她!”
“呵!”南溪在心里冷笑一声,没直接进屋,而是双手插兜依靠在门外看头顶的月亮,一边思念着母亲,一边听里面争吵。
“啪!”南致远二话不说就狠狠给了史珍香一个耳光。
这一声打的贼响,跟十年前自己嚷嚷着要找白茵时挨的那一巴掌差不多。
史珍香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捂着半张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致远。
“致远,你……你……你竟然打我!”
南致远怒视着她,因为愤怒脸气到变形,
今天他的心情本来很好,就请了几个老朋友喝酒。
原以为把南溪嫁(卖)出去之后,南家就能捞一大笔钱,谁曾想会生出这种变故!
到嘴的五百万丢了不说,还在老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
自己老婆半果着上身,衣不遮体的被老男人压在身下啃……那画面……简直了!
想想那些老朋友眼神……南致远气的脸色铁青。
史珍香委屈极了,
“致远,我是接到了南溪的求救电话才去的酒店,我就怕她和王总的事儿出岔子,我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差点就被人玷污了!呜呜呜……”
南致远怒吼,
“你还有脸哭!南溪和王总的事儿黄了,到嘴里的一百万又吐出去了,说好的五百万也没戏了,而我呢?头上也被你绿出一个大草原来了!瞧瞧你今天干的好事儿!”
“我……我……我也不想弄成这样啊!”
南佳佳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爸,这事儿都是南溪那个小贱人闹的!她设计陷害我和我妈,都是她的错!你应该把她叫回来直接打死!”
南致远瞪向南佳佳,黑着脸吼,
“那群记者也是南溪让你叫去的?!就南溪那智商,还能设计陷害到你们?!要不是你带着记者去,咱们南家今天能出这么大的丑闻?!”
“我……我……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南致远怒吼一声当场摔了矮几上的茶杯。
一声脆响,陶瓷杯摔的稀巴碎。
南佳佳吓的哇哇大叫,再不敢顶嘴。
南致远又看向头发凌乱,衣不遮体的史珍香,真是越看越心烦,吼道,“离婚!”
史珍香吓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致远,你说什么?”
南致远很绝情的说:“我说我要跟你离婚!”
他说完就往二楼走去,去起草离婚协议了。
史珍香满眼震惊,震惊之余就是恨,如果她现在还年轻着,肯定不怕跟南致远离婚,可她都已经是奔五的人了,离开了南家,也找不到好人家。
南家现在是大不如十年前了,可好说歹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家还算半个豪门!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离婚的。
顾不上其他,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致远……”
客厅里留下南佳佳一个人哭。
南溪这会儿的心情挺不错的,她吐了嘴里的口香糖,迈着步子进了大厅。
进门的那一刻她就换了副表情,看上去柔柔弱弱,一脸单纯。
看南佳佳在哭,她就故作惊讶道,
“佳佳,你怎么了啊?”
南佳佳一看见她立马扑了过来,“贱人,我要打死你!”
南溪轻松躲开。
南佳佳直接摔了个嘴啃泥,膝盖刚好跪在碎陶瓷片上,疼的哇哇叫。
南溪赶紧蹲下,一脸心疼,“哎呀,佳佳,你受伤了,疼不疼?”
“疼!呜呜呜……”下一秒南佳佳又开始尖叫,“贱人!你肯定是故意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巴掌扬起,南溪‘怕’极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好怕。”
她说着本能的抓起地上的花卉来挡。
南佳佳一巴掌呼在长满利刺的仙人球上……
南溪冷‘嘶’一声,她看着都疼。
“啊……啊……啊……”南佳佳疼的哭都不会哭了,就剩下叫了。
南家的佣人跑进来,见状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南溪,赶医院。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南溪往二楼瞥了一眼,史珍香没从书房出来,看来是暂时顾不上她了,她就背着双肩包先回了自己屋。
本以为史珍香会半夜来找茬,谁知道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南致远和史真香如胶似漆,恩爱的不得了。
这就是史珍香的手段!
南溪在心里冷哼,她倒是不在意南致远会不会跟史珍香离婚,她在意的是……
这两人都没提昨天的事儿。
就好像昨天的事儿没发过一样。
这可不是史真香的处事风格!
反常!
反常必有妖!
果然,早饭之后史真香就放了大招。
第7章看看到底谁玩的过谁
佳佳不能嫁,你嫁。”
史真香让她替南佳佳出嫁,而且日子就定在今天!
杀的她措手不及!
隐苑,津城出了名的阴宅!
据说里面住了一个残疾,身患重疾卧床不起,一年内已经克死了三任老婆!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可这是事实。
克死的也好,被人害死的也罢,反正新娘子都奇怪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如今史珍香要让她嫁过去,这是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即能得到隐苑丰厚的彩礼,又能顺手除去她这个眼中钉。
想的可是真美!
“南溪,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史珍香又睨着她说。
南溪快速在心里衡量利弊。
如果硬气的不嫁,史真香肯定起疑,怀疑她这些年是在装疯卖傻,到时候更不好查母亲的事儿。
如果嫁了,自己肯定会安排好保镖保护自己,这样一来就会露馅儿,别人嫁过去都死了,为什么她没死?史真香照样会起疑!
所以说来说去,她这装傻卖乖的戏是演不下去了!
可是撕破脸之后她就会报仇,到时候史真香拿她母亲的骨灰威胁她怎么办?
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母亲吗?!
史珍香看她一直不言不语的,有点儿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
“为了你好,就不举办婚礼了,等会儿隐苑会来人把你直接接走。”
南溪收回思绪,她装傻问,“隐苑不是想让佳佳嫁过去吗?”
史珍香说:“佳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倒是你至今单身,隐苑家大业大的,你嫁过去也不吃亏。”
南溪在心里冷笑,不吃亏?
去你吗的不吃亏!
“可是……我听说里面住的是个怪物呀,我害怕。”
史珍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些都是谣言,不可信。”
南溪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南致远,弱弱的问,“爸也想我替嫁过去吗?”
南致远不耐烦的开口道,
“就你这智商,能嫁出去就不错了,我掏钱给你买大学上,就是为了你能找个好人家,对你来说嫁到隐苑去,是好事儿!”
南溪在心里冷笑,瞧瞧,这就是亲爹!
都说父爱如山,南致远就是一座假山!
南溪还要说什么,管家突然跑进来说:“老爷夫人,隐苑来人了,带了好多东西。”
南致远一听两眼放光,高兴的起身往外走,“我去迎接!”
南致远走了以后史珍香给了南溪一套新衣服,
“回屋去换换衣服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南溪小声问,“香姨,他们想要娶的是佳佳,如果发现新娘子换人了,他们要是生气了怎么办呀?”
史珍香笑笑。
生气?
不等他们生气你就死了!
但凡是要嫁进隐苑的人,就没活过当天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赶紧准备准备,别让人家等久了。”
南溪犹豫了一秒钟,笑着点点头,“好!我嫁!”
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
史珍香要借刀杀人,那她就将计就计,看看到底谁玩的过谁!
接过衣服回了自己房间,南溪坐在床边沉思了片刻,她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喂,需要你帮个忙。”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说。”
“……”
半个小时后,南溪穿着大红色礼服坐上了隐苑的车。
津城的规矩,新娘子要带面纱,这会儿南溪就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着南致远和史真香笑着说:
“爸,香姨,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这笑,这语调,包括这话外音,都很耐人寻味。
笑里藏刀,话里带刺儿!
南致远和史真香的表情皆是一僵,南致远蹙蹙眉头,不耐烦的说:
“赶紧走吧!”
南溪前脚刚走,管家就走过来说,
“老爷夫人,银行给消息了,隐苑给的卡里的确有一个亿!”
南致远和史真香高兴到起飞,“太好了!”
隐苑送了一个亿的彩礼,一个亿对于现在的南家来说,可是笔大数目。
南致远高兴的对史真香说:
“我先去一趟公司,晚上回来好好伺候你!”
这主意是史珍香出的,可都是史珍香的功劳。
史珍香笑道,“你先去忙,晚上早点回来,在家里吃饭。”
南致远点点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走了。
史真香的心情也好的很,她先打电话预定了好几套贵妇化妆品,然后又约了姐妹儿下午一起打麻将,之后哼着小曲儿洗脸敷面膜去了。
面膜时间还没到,史真香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对方声音急促,
“南夫人,我是隐苑的人,南小姐出事儿了!”
史珍香闻言蹭的一下坐起来,赶紧问,“南溪已经死了?”
“还没有,但是受伤很严重,这次是隐婚,我们隐苑不好光明正大的插手管,你们南家赶紧过来看看她吧,她还有一口气。”
对方又报了一串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
南佳佳也听到了通话内容,她嘟囔道,“妈,咱不去!”
史珍香皱着眉头说:“要去!”
南佳佳不理解,“妈,她死就死了,看她干嘛?”
史珍香眯着眸子意味深长的说:“她不是还有一口气儿吗?万一她死不了呢?”
她必须去断了南溪这口气儿,让她死的透透的!
……
南郊大桥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双向八车道变成了六车道,几名交警正在维持秩序,据说肇事司机逃逸。
史珍香下车,远远的就看见了被撞翻的车子,车身都已经变形了,可想当时车祸有多惨烈。
南溪躺在车边,四周全是血,有个交警在她身边看着。
史珍香心里膈应,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走到南溪身边,惊慌失措的喊,
“南溪,你这是怎么了啊?!”
交警问,“你是谁?认识?”
史珍香演戏,哭诉,“她是我女儿。”
交警闻言小声安抚道,
“你先别紧张,我们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救护车很快就能到,刚好您来了,赶紧安抚安抚伤者的情绪,千万不要让她动气,她伤势很严重,如果再动气会有生命危险!”
史珍香顶着红眼眶点点头,“辛苦您了。”
交警离开以后,史珍香才敛起情绪,掩着鼻子上下打量了南溪一番。
她也不知道南溪伤到哪儿了,但是身上到处都是血,面纱上也全是血迹,看样子真是活不了了!
史珍香的心情很不错,她早就想让南溪死了!
不能动气,要安抚她?
呵呵!
她是要好好安抚她!
第8章我是不是要死了?
香姨,我是不是要死了?”
南溪的声音很虚弱,明显中气不足。
史珍香冷笑,
“是啊,你终于要死了,十年前柳儿把你推下山崖的时候你就该死了,是你命大没死掉,多活了十年,也值了。”
南溪闻言眼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不过也是稍纵即逝,她一直都知道史珍香想害死她,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故作惊讶,“香姨,你……你在说什么?”
史珍香笑着说:
“这次让你替嫁,除了隐苑那一个亿的彩礼,我最想做的就是弄死你!”
南溪一副很惶恐的样子,“你为什么想我死?”
史珍香面目狰狞,“因为你是贱人生的女儿,我当然容不下你!”
“你不是我妈最好的闺蜜吗?”
“闺蜜?呵,我可没拿她当过闺蜜,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对了,你妈她可不是难产死的,她是被我活活气死的,孕妇就是娇气,我还没说几句呢她就动了胎气!
你是不知道当年她听说你爸出轨以后有多痛苦!还有我告诉她我会弄死你时,她那绝望的眼神……
而且更搞笑的是,她那么要强的人,居然跪下求我放过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哈哈哈……”
史珍香笑的狂傲冷血,南溪伪装的面具慢慢龟裂……
她一直都在怀疑母亲是被史珍香害死的,可怀疑终归是怀疑,怎么也没肯定来的让人愤怒!
人都有一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瞑目!
一个温柔善良的才女,视闺蜜如手足,视爱情如命的女人,得知老公出轨了她最好的闺蜜,她得有多痛!
一个慈爱的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她得有多无助多悲愤!
她离世的那一刻,心得有多疼,多恨……
南溪的拳头紧紧撰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妈变成厉鬼报复你吗?!”
“厉鬼?呵呵,那她也得有那个机会!
我把她的骨灰洒进了城南那条出了名的臭水沟里,还找人做了法事,就算是她能变成鬼,也是个废物鬼!她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那个臭水沟!”
史珍香说完又狠厉的看着南溪道,
“她活着的时候不是爱干净吗,我就让她死了住进臭水沟里面,恶心她,让她死了也不能安生……”
“你……”南溪呼吸急促。
她找了白茵的坟墓十几年,十几年啊,她想到过很多很多地方,却从没想过臭水沟……
一股热血上涌,南溪猛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史珍香见状还以为南溪要死了,高兴的说:
“等你死了,我也会把你丢到臭水沟里去,让你们母女团聚。”
“史珍香——”
南溪怒吼一声就要打死这个贱人,远处突然传来轰鸣声,紧接着是交警的声音,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停车!停车……”
一辆白色轿车撞断了隔离带,正往这边冲。
史珍香眼睛一瞪,吓的屁滚尿流,赶紧往一边跑。
那辆白车牟足了劲儿冲向南溪,眼看就要撞到南溪了,侧面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车,直接撞了过去。
“咣——咚——”
两辆车硬碰硬,响声震天,白车瞬间被撞飞好远。
黑车停在南溪身边,迅速打开车门,压根不给南溪反应的时间,把人拽上车。
南溪已经被愤怒冲晕了理智,挣扎着想下车去找史珍香报仇。
后脑勺挨了一下,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不省人事倒在了某人怀里。
霍祁郴把她丢在后排座位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对元文说:
“别恋战,先撤!”
“是!”
元文赶紧打方向盘,可车子还没启动,又一辆皮卡撞破防护栏冲了过来,这次比刚才还猛,车头正对霍祁郴的车身。
霍祁郴眉头紧蹙。
前方全是吓懵了的围观群众,元文不能往前冲,癔症间闪躲不开,眼看那车就要撞上来了。
情急之间,一辆越野车突然挡在了他们前面。
“咣——咚——”
皮卡撞在了越野车上。
元文一愣,霍祁郴的眸子也沉了沉,他们两个是突然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没有带帮手。
可很显然这辆越野车不是敌人。
“咚——”
又是一声巨响,一辆卡车撞在了越野车尾巴上,推着越野车往前去,吓的前方的路人和交警们纷纷闪躲让道。
霍祁郴眉头一蹙,对元文说:“我来开!”
两人迅速换位置。
越野车愣是被大卡车推走,那辆皮卡也重新启动,它后退到对面大桥边上,然后又牟足了劲儿往这边冲。
霍祁郴挂挡,踩油,猛打方向盘,车身旋转,车头正对那辆冲过来的皮卡车。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愣愣的向对方冲去……
元文坐在副驾驶上,惊的脸色煞白,这要是撞到了一起,谁生谁死很难说。
眼看两辆车就要撞到一起了,电光火石间,霍祁郴突然向右猛打方向盘,他们的车子迅速偏移方向,躲过了对方撞击。
而那辆皮卡来不及刹车,直接冲破栏杆掉到了大桥下。
桥下是滔滔江水……
路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好莱坞大片。
警察赶到,眼看就要走过来包抄他们,元武及时赶到,
“少爷,你和阿文先离开,我善后。”
霍祁郴抱着南溪换了一辆新车离开。
这次还是元文开车,车子冲向主路,在车水马龙中穿梭,有另外两辆车为他们保驾护航。
元文本以为刺杀新娘子的人已经走了,可他们刚行驶没多久,他就发现依旧有几辆车穷追不舍的跟着他们。
因为车辆太多,他试着甩了几次都没甩掉。
而且有好几次对方有机会撞上来,都没撞。
元文疑惑,“少爷,他们是什么意思?”
霍祁郴冷声,“不是一波人。”
元文好奇,“他们不是来刺杀少奶奶的?”
霍祁郴没说话,默认。
如果是来刺杀的,早就撞上来了,他们不撞车又穷追不舍,很显然不是来杀人的,更像是……来抢人的!
霍祁郴垂下长睫,蹙眉看向怀里昏迷着的女人。
隔着面纱,霍祁郴没认出来她。
元文自言自语,
“不是来刺杀的,却又一直跟着我们,应该跟刚才出手相救的那辆越野车是一波人,难道是新娘子的男朋友,冒死来抢人的?”
霍祁郴没接话,元武打来电话,
“少爷,那辆越野车上的人查到了,是雷暴的人,还有一波人跟着你们。”
霍祁郴眯了下眸子。
元文吃惊,“少爷,少奶奶是雷暴的人?”
雷暴可是津城有名的黑势力!
霍祁郴知道不是,雷暴的女人到不了被逼嫁进隐苑的份儿。
不过这女人肯定跟雷暴有关系!
“给雷暴放消息,我们不会伤害这个女人,等过几天事情处理结束,隐苑就会放人。”
消息放出去没多久,元武再次打来电话,
“少爷,雷暴那边好坏不听,非要要人。”
霍祁郴不悦,“那就不用跟他们客气!人暂时不可能给他们!”
“明白,我来处理。”
再次挂断电话,元文对霍祁郴说,
“少爷,雷暴肯定知道您就是隐苑的主人,他竟然冒着得罪您的危险抢少奶奶,看来是真爱!”
霍祁郴蹙蹙眉头没接话,只道,“先回隐苑!”
他不管这女人跟雷暴是什么关系,他只是不想自己身上出现人命!
第9章他有老婆,你有吗
到了隐苑,霍祁郴把南溪放到客房,私人医生赶紧给她检查身体。
霍祁郴下了楼。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眉头一直蹙着,心情很不好。
一根香烟还没抽完私人医生就下楼来,站在他身边恭敬的说,
“霍爷,这位小姐没事儿,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衣服上有少量血迹,像是动了肝火吐出来的,其他的都是鸡血。”
霍祁郴闻言头都没抬,救人上车时他就察觉到了异样,应该是知道嫁进隐苑会有人追杀她,她要诈死活命,才故意搞了一身的鸡血。
倒是够聪明的。
他懒的操她这心,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起身对管家说:
“让人好好照顾她,等她醒来以后告诉她,如果想活命,就暂时在隐苑好好待着!”
话落离开。
……
霍家老宅,霍申正在接电话,得知今天的新娘被平安接回隐苑,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啊!一定要让人好好照顾她,不可有任何闪失!”
挂了电话,霍申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老管家薛伯看他心情好,也笑着说:
“好久没见您这么高兴了。”
因为霍祁郴的婚事,这些年霍申可没少操心。
前三任新娘子都没能活着进隐苑的大门,这个终于平安进了隐苑!
霍申说:“南家这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她肯定能为郴儿添个后人的。”
老管家连连点头,“说不定能给祁郴少爷生好几个。”
霍申笑的合不拢嘴,
“她要真能给我们霍家多生几个,让我折几年寿命我都愿意!你快去叫张律师准备准备,把合同拟好拿过来我签字,这姑娘冒死嫁进了隐苑,咱们不能亏待她!”
老管家说,“安排去隐苑?”
“嗯。”霍申话落却又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今天是郴儿的大喜日子,让他们小两口多腻歪腻歪,我就不过去碍眼了。”
霍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蹙蹙眉头,问道,
“老三那一家子都在干什么?”
老管家知道霍申为什么问这个,这两年一直有人对霍祁郴的新娘子下手,霍申在怀疑霍广远。
霍广远是霍祁郴的三叔,简直是霍家的另类存在。
霍家人都重情重义,唯独霍广远,为人心狠手辣又贪得无厌。
老管家回,“三老爷最近感冒了,一直在家里休息,云昆少爷在戏院听曲儿,云明少爷像往常一样,大清早就直接去了公司。”
霍申道,“老三那一家子,也就云明争气。”
“是啊,虽然云明少爷不是最聪明的,但他一直在努力学习。”
霍申略感欣慰,认可的点点头,“嗯……”
有下人走进来,“老太爷,祁郴少爷来了。”
霍申闻言微微蹙眉。
下人离开以后,老管家担忧的说:
“这门亲事您没提前告诉祁郴少爷,怕是祁郴少爷不高兴了。”
霍申长出一口气,“你先下去吧,我跟他聊聊。”
老管家点头离开,他前脚刚走霍祁郴就进了客厅,脸色乌黑。
霍申坐在椅子上,假装若无其事的说: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在家里陪你媳妇儿,跑我这儿来干嘛?”
霍祁郴直接坐下,待佣人上了茶离开之后他才说:
“爷爷,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我倒是不想操心!你凭自己的本事找个媳妇儿给我看看啊!”
霍祁郴黑脸,“我说了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孩子。”
“胡闹!人活一世,来去无影,如果没有后代,就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霍祁郴反驳,“我二叔也没孩子,照样过的很好。”
霍祁郴的二婶是个丁克,不愿意生孩子,霍广义是个情种,为了她也做起了丁克,俩人过的很幸福。
霍申提起来霍广义就头疼,不高兴的说道,“至少他有老婆,你有吗?!”
霍祁郴:“……”
他的确没有,别说老婆,女朋友都没有。
沉默片刻他说,“爷爷,你知道我有怪病,跟别人不一样。”
“有病就治!这世间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您心里不清楚吗?”
霍申被捅到痛处,突然翻脸,嗓门都跟着提高了,
“我不清楚!我就知道不管什么事儿,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妄下结论!”
霍祁郴轻轻叹了口气,
“爷爷,昨天世界医学组织的人来看过了,我这病真的治不好!你逼着我娶妻生子,如果我死了,我老婆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谁能替我照顾好他们?!”
霍申想都没想就说:“我照顾他们!”
霍祁郴问,“你能照顾他们几年?”
霍申蹙眉,“我死之前会安排好他们的生活!”
霍祁郴说:“你可亲口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最可信!你能保证您死之后,所托付之人能好好照顾他们?”
霍申:“……”
霍祁郴又说:“我不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可靠的未来,自然就不会要他们!
因为这婚事,我身上差点背负三条人命!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姑娘就真死了!在我看来这是造孽!”
霍申怒道,“我只让人去说亲,从未强行要求姑娘嫁给你!我不抢不盗不逼,怎么就造孽了?!”
不等霍祁郴说话,霍申又道,
“你可以任性不去打理我们霍家的公司,但是你必须结婚生孩子!今天那姑娘冒死嫁给你,她的恩情我记着,我不会亏待她!”
霍祁郴看老爷子好歹话都不听,就生气道,
“爷爷,我没有克妻命,可为什么有人不想我娶妻生子?原因您肯定知道。
到底是谁在背后动的手,我知道,您肯定也能猜到。我一直不动他,不是我没这个能力,是我知道您最想要什么。
我尊重您的想法,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霍祁郴说:“这次追杀的事儿我还可以不计较,但是我希望这是您最后一次给我安排婚事!我回去以后会立即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你不要插手!”
“你……你就气死我吧!”霍申气的直拍桌子。
霍祁郴是不想惹霍申生气的,可还是狠着心没说软话,起身离开。
第10章做噩梦了,心好疼
元文在外等着,看见霍祁郴从老宅出来,他赶紧打开车门。
霍祁郴迈步上车,一坐进车内他就闭上了眼睛,叠着两条长腿坐靠在椅背上,轻轻按压太阳穴,头疼。
他也不想惹霍申生气,可他实在是不想娶妻生子!
准确的说不是不想,是不能!
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有什么资格结婚生孩子?
元文小心翼翼的劝他,
“少爷,您也别生气了,不管怎么说,老太爷张罗这婚事也都是为了您好。”
霍祁郴没睁眼。
元文又说:“我哥来电话说今天那几个杀手都已经自杀了,都是隐形人,档案里没有他们的信息,是专业杀手。”
看霍祁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元文又试探道,
“少爷,咱们接着往下查吧?”
霍祁郴闷声,“不用!”
元文很不服气,很不高兴,
“少爷,上次我哥就查到了三老爷,这次肯定也是他派的杀手,咱们为什么非要忍气吞声啊?!他虽然是您三叔,可他不仁,怪不了咱们不义啊!”
霍祁郴的眸子阴沉,他知道这事儿跟霍广远脱不了关系!
霍家有规矩,霍家的子孙只有成家有了孩子以后才能分家产。
他身患怪病,按说不应该被人重视,可如果他有了孩子,他的那份财产在死后自然会落到他的孩子身上,还是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利益!
一个蛋糕就那么大,分的人越多,分到手就越少。
霍家那点家产他自然瞧不上,可有人在乎!
但霍申最在意的就是家族团结!
这就是他不动霍广远的原因,说白了,他不想让霍申因为窝里闹生气。
他是霍申一手带大的,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亲情无人能及。
沉默了半晌,霍祁郴说:“不查了!”
元文闻言只能生闷气。
霍祁郴的手机突然响起,好兄弟楚流川的来电,
“刚睡醒就听说你今天结婚,这大喜事儿,怎么也不说一声?”
霍祁郴懒得搭理他,“有事儿就说,没事儿挂了。”
楚流川笑道,“我在魅色呢,过来喝两杯。”
霍祁郴沉默了几秒钟,兀自挂断。
他这会儿心烦不想回隐苑,就对元文说:
“去魅色!”
……
隐苑,南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年前。
十岁的她还是天真烂漫的,趴在白茵身边,好奇的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问,
“妈妈,你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
白茵笑笑,一手拖着孕肚,一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你猜?”
南溪歪着小袋瓜子认真想了一会儿说,
“弟弟妹妹我都喜欢,要是弟弟我就教她打拳,要是妹妹我就教她跳舞,反正我会好好保护他,我可是大姐姐!”
白茵夸道,“我们溪溪最懂事了。”
南溪想到了什么,又说,“可是……我听阿姨说生宝宝很危险也很疼的。”
白茵轻轻捏了捏小南溪的脸蛋,“是疼,可妈妈愿意啊,疼且幸福着呢,妈妈疼一次就可以得到一个小宝贝,很划算的。”
“……”
画风突变,南溪看到白茵在哭。
她赶紧跑过去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白茵迅速擦干眼泪,抽了下鼻翼,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妈妈没事儿。”
“可是我都看到你哭了,是不是又跟爸爸吵架了?我去找爸爸去,他不能欺负妈妈!”
白茵赶紧拉住她,“这是大人的事儿,溪溪不要管,夫妻之间都会吵架的。”
南溪撅着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的问,“那……妈妈和爸爸会离婚吗?”
白茵眸子泛红,却摇摇头,“不会,我和你爸爸很恩爱,我们只是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画面跳转。
白茵面如死蜡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
小南溪轻轻晃她,“妈妈,妈妈,你醒醒……妈妈,我是溪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白茵没有任何反应,心跳早已停止。
小南溪喊不醒她,开始慌了,哭着晃她,“妈妈醒醒,溪溪乖乖,妈妈醒醒……”
周围议论纷纷,
“我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是南致远的,她婚内出轨,跟很多人都睡过,上到八十岁的老头子,下到十几岁的小毛孩……哎呦,太恶心了!”
“还有,她之前那些成名作品都是抄袭的史珍香的,亏得史设计师还拿她当闺蜜!什么白茵白大美女设计师,我呸,抄袭狗!可耻!”
“难怪她会一尸两命难产而死,她这么恶毒,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她死有余辜,都是报应,不要脸的臭破鞋!”
南致远一声令下,“这种不要脸的恶毒女人不配进我南家祖坟!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
南溪哭闹,“我要妈妈,呜呜呜呜……我要妈妈……”
南致远吼道,“不许哭!她已经死了,从今天起你就把她忘了吧,她不配为人母!”
他说完指向史珍香,“以后她就是你妈妈了,叫妈妈。”
小南溪摇头,“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我不要她,我要我的妈妈,呜呜呜呜……”
史珍香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说,
“你就是小南溪吧?你好,我叫史珍香,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你不想叫我妈妈没关系,就叫我香姨吧。”
“不要不要,我要我的妈妈!”
“啪!”南致远狠狠甩给她一个耳光,“不许再提那个贱人!”
小南溪直接被南致远打趴在了地上,她那白嫩嫩的小脸就如针扎一般疼,她捂着小脸惶恐的看着南致远,看上去弱小无助,很可怜。
她呢喃,“我想妈妈……”
“你……”南致远还要动手,史珍香却装模作样的护住她,
“致远别打了,孩子还小,她现在不想认我也正常,慢慢来,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我的诚心打动,认我当妈妈的,不急不急。”
话落又对南溪说,“好孩子,快让香姨看看,疼不疼?不哭了啊,可怜的孩子,以后香姨会好好待你的。”
史珍香话落又引来一阵热议,
“史设计师真善良,白茵那个贱女人都那么对她了,她还能这般对待白茵的孩子,难得的好人啊!”
史珍香的女儿南夏柳突然出现,“你不是很想你妈妈吗?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小南溪信以为真,跟着南夏柳到了山顶。
南夏柳突然变脸,瞪着她说,
“你妈妈就在下面,你下去找她吧!”
小南溪怕极了,疯狂的摇头。
南夏柳面目狰狞,“你妈是个臭婊子,你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去死吧!”
她说完用力一推,南溪尖叫着跌入山崖。
画面再次跳转。
白茵突然全身脏兮兮的出现在南城那条臭水沟里,她可怜楚楚的看着她喊,
“溪溪,溪溪,我的溪溪……”
“妈,妈,啊——”南溪尖叫一声坐了起来,梦醒了。
第11章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隐苑的丫鬟小蝶看到南溪醒了,两眼放光,
“少奶奶,您醒了啊。”
南溪呼吸急促,脸色煞白,出了一头的冷汗。
小蝶只当她是被今天车祸的吓到了,做了噩梦,就赶紧安抚她说:
“少奶奶您别害怕了,您现在已经安全了。”
她说着递过来一杯温水,“您先喝点儿水缓缓。”
南溪没接,她警惕的看着小蝶问,“你是谁?”
小蝶说:“我是您的佣人小蝶,以后我会负责您的衣食起居。”
南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满鸡血的大红色礼服已经换成了米色睡衣。
她皱皱眉头问,“你给我换的衣服?”
“嗯嗯。”小蝶连连点头,“医生给您检查过了,您并没有受伤,您安心。”
南溪当然知道自己没受伤!
她又环视了一圈屋内,装修简单大气,低调奢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这是哪儿?”
“隐苑。”
南溪快速回忆了一翻昏迷前的事情,有人想刺杀她,她被人救了。
再往前回忆,就是……史珍香!
她那两条清秀的眉拧成一条直线,眼中泛起寒光,杀意甚浓。
她猛的掀开被子下床,皱着眉头往外走。
小蝶赶紧问,“少奶奶,您要去哪儿?”
南溪没回头,只道,“我出去一趟。”
可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两个保镖拦住了,“少奶奶,您不能出去。”
南溪对隐苑的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冷声说,“让开。”
保镖不让,“对不起少奶奶,这是少爷下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外出。”
小蝶也急急忙忙走过来说:
“少奶奶,少爷也是为了您好,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有人想杀您呢,您只有在隐苑最安全。”
南溪不听,二话不说就开始跟那两名保镖动手,隐苑的保镖身手自然是没的说,南溪费了些力气才把人打倒,还打碎了两个古董花瓶。
可她还没出大门,又围上来一群保镖。
双方交手,打斗了十多分钟,最终南溪寡不敌众,被逼回了房间。
小蝶安慰她道,“少奶奶,您别生少爷的气,少爷不让您出去真是为了您好。”
南溪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她现在不想待在这破地方,她想去城南……去看母亲!
十年了!
十年了……
“少奶奶,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先去给您做点吃的吧?”小碟看南溪的脸色很差,就小心翼翼的问。
南溪稳了稳心神,扭头看向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肉嘟嘟的小脸,眸子干干净净,一脸单纯,天真无害……
她皱皱眉头,“对不起了。”
话落迅速抬手,一根银针刺下去,小蝶没有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她怀里。
南溪快速脱下了她的衣服……
二十分钟后,南溪扮成小蝶的模样离开了隐苑。
她打车来到了史珍香说的那条臭水沟前,远远的就闻到了腥臭味。
水沟里全是垃圾,水都是灰色的,周围更是荒凉。
白茵生前最爱干净,喜欢养花画画,死了以后本该葬在一个安静美丽,风景秀丽的地方安息,可如今……
别说一代美人一代才女,就是普通人,死后也不应该住在这里!
南溪的鼻翼发酸,眼睛也胀的厉害。
她双腿发软,艰难的一步步走到河边,蹲下,把小手伸进水里。
暖意袭来,好似白茵在抚摸她的手……
视线瞬间一片模糊,眼泪夺框而出。
她‘扑通’一声跳进河里,贪婪的想要白茵抱抱。
有歌词写道: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生活在温暖中的孩子自然是没什么感觉,只有丢失了母爱的孩子才知道这歌词写的有多好。
这些年在南家,为了活命,为了报仇,她过的着实苦!
“妈……”南溪声音哽咽,透着委屈和深深的思念。
她把头埋进水里,好像这样才能完全融入母亲的怀抱……
“溪溪,起床吃饭啦。”
“溪溪,看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溪溪,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溪溪,你又长高了呀,棒棒的。”
“溪溪……溪溪……溪溪……”
“妈——”她破水而出,哭着,叫着。
眼泪混着水珠往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昏暗。
南溪在这里陪了白茵一天,眼泪哭干她才稳住情绪。
她跪在河边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十年,她忍气吞声十年了!
为的就是找到白茵的骨灰,如今……也该是大仇得报的时候了!
南致远,史珍香,你们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
南家,南致远一家三口正围坐在餐桌前吃火锅,其乐融融。
南溪‘死’了,南家又得到了一个亿的彩礼,可真是双喜临门。
远在国外求学的南夏柳也特意打了电话回来,她从小就爱跟南溪比来比去,视南溪为眼中钉,如今这根钉拔出来了,她比谁都畅快!
“我回头跟导师请个假,回家几天。”
史珍香很高兴,“真的啊?!今年能回来?”
“能,我想你和爸了。”
史珍香笑着说:
“今天你爸很高兴,他又签了一个大单子!”
“恭喜爸爸!”
南致远很傲娇,笑着道,“你在国外别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爸能挣钱,没钱了就问爸要!”
这三个女儿里面,南致远最喜欢的就是南夏柳,人长的漂亮,又聪明能干学习还好,没少给他添光,是他的骄傲。
南夏柳很高兴,“谢谢爸。”
史珍香又和南夏柳聊了些家常就挂了电话。
南佳佳嘟囔道,“爸就是偏心我姐,我姐都可以随便花钱,我都不行。”
南致远瞥了她一眼,
“你要是能像你姐一样为南家争光添彩,钱我也随便你花!”
南佳佳撇嘴,明显不服气,
“我怎么不能为南家争光添彩了?我可是很喜欢霍爷的,等我将来嫁给了霍爷,看看谁还敢瞧不起我!哼!”
南致远闻声明显不屑,“霍爷也是你能肖想的?!你姐说这话我还感觉靠谱点儿!”
他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要是霍爷能成为我南家的女婿,我们南家可就飞黄腾达喽!”
“哼!”南佳佳噘着小嘴更不高兴了。
史珍香给南致远夹了点儿菜说:
“按照咱们柳儿的条件,就算霍爷见到她肯定也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咱们佳佳也没那么差啊,咱们佳佳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以后肯定能嫁进豪门的。”
南致远看了南佳佳一眼,南佳佳跟史珍香长的十分像,的确是个美人,嫁给霍祁郴不可能,但是嫁进豪门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说:
“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明天让你妈带你去逛街买几套漂亮衣服,跟那些豪门太太多打打交道,说不定哪个就成你未来婆婆了。”
南佳佳一听要去逛街买新衣服,立马高兴了,“谢谢爸。”
史珍香今天的心情很好,她笑着给南致远夹了些羊肉,趁着南致远心情好说道,
“致远,关于南溪的后事儿我得跟你说说。”
南致远不太高兴了,“好好的提那个傻子干什么?!倒胃口!”
史珍香说:“正是因为她是个傻子,我才要跟你说一说,我听说傻子是不能进祖坟的,如果傻子进了祖坟,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南致远说:“那就不让她进祖坟,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
他用的是处理了,而不是埋了,这话就像是在说一只小猫小狗。
史珍香立马说:“好,我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忙你的,不用你操心。”
她说完唇角勾起一抹奸笑,又往锅里夹了些羊肉片。
她都计划好了,找不到南溪的尸体就算了,要是找到了,她也像对待白茵那样,把她的骨灰洒进臭水沟里去。
夏天就适合开着空调吃火锅,鲜红色的汤汁儿热气腾腾,冒着白烟,一家人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突然,一块儿板砖从天而降,直直的砸进了汤锅里。
‘扑通’一声响,汤汁儿四溅,菜叶纷飞,场面堪称壮观。
史珍香和南佳佳都喜欢吃辣,这红油油的麻辣热汤汁溅到身上,脸上,眼睛里……可想有多疼。
“啊!!!”
史珍香三人尖叫着同时离席,一边扒拉头上的菜叶,一边抽纸巾擦眼睛。
南佳佳最先看见南溪,她杏眸一瞪,再次尖叫出声,
“啊!鬼啊——”
第12章打渣虐婊,爽
南佳佳咋咋呼呼的跑到史珍香身后,紧紧揪住她的衣服,吓的瑟瑟发抖,
“妈,鬼鬼鬼,有鬼!”
史珍香赶紧擦掉脸上的汤汁,定睛一瞧,眸子也睁大了好几分。
南溪长发披散,全身污垢,脸色煞白如纸,那一双黝黑的眸子此刻泛着寒光,阴深深的,真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她也吓的不轻,倒抽一口凉气,颤抖着嘴唇问,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南溪唇角一勾,“你猜呢?”
这声音就像是从阴曹地府来的,划过耳膜,冻结血液与心脏。
南佳佳吓的要死,紧紧抓住史珍香的衣服躲在她身后,看都不敢看南溪一眼。
史珍香却皱了眉头,“你竟然没死?”
南溪冷笑,“让你失望了,我的好后妈!”
史珍香眉心一紧,拳头不自觉的攥起,她以为南溪今天必死无疑,没想到……
南佳佳得知眼前站着的是人不是鬼,顿时恼羞成怒,
“贱人,你竟然敢吓唬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说着冲到南溪身边,扬起巴掌就要打,可惜手腕都已经扬起来了,巴掌却没落在南溪脸上。
南溪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贼响。
南佳佳直接就被打懵了,癔症了半天才一脸震惊的说:
“你……你竟然还敢打我?!”
南溪说,“打的就是你!”
以前都是南溪挨打,如今变成了南溪打人,南佳佳又惊讶又愤怒,像条疯狗似的扑向南溪,
“贱人!”
她还没扑到南溪身边就被南溪一脚踢出了屋。
南佳佳撞到柱子上,又‘噗通’一声落下,也不知道摔到哪儿了,站都站不起来,疼的哇哇大叫,
“疼……疼……爸妈,救我,我疼,呜呜呜……”
南致远和史珍香愣在原地,明显是被南溪这阵仗惊到了。
平日里南溪就是一个温顺的,任人揉捏的小傻猫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今天她竟然敢动手打人!
史珍香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跑出去看南佳佳。
南佳佳哭成了泪人,“妈,疼,好疼,呜呜呜……”
史珍香心疼的很,她瞪向南溪,
“贱人!无法无天了你!”
她说着拎起手边的打狗棍就要去打南溪。
南溪轻轻一躲,顺利躲开史珍香的攻击,而史珍香则用力过猛摔了个嘴啃泥。
南溪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打狗棒,对准史珍香的屁股狠狠打下去……
当年史珍香就是用这根打狗棍打死了她养了多年的宠物狗,也是用这根打狗棍,打断过她好几根肋骨!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七八下……
“南溪,你赶紧给我住手,你这个贱人!哎呀!疼死老娘了!来人啊!来人啊!”
这些年史珍香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罪,疼的哇哇大叫。
南致远从震惊中回过神,怒吼,
“南溪!赶紧放开你香姨!”
他说着就往南溪身边走,南溪咻的扭头看向他,横起打狗棍指着他,眸子里寒光乍起,
“站、住!”
冷冰冰的两个字吓的南致远身子一僵。
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气的脸色都变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不是疯了?!”
南溪冷笑出声,
“疯?呵呵!我从没像今天这么清醒过,我装傻卖乖了十年,就等今天!”
南致远和史珍香都是一脸吃惊,史珍香趴在地上扭着头,瞪大了眼睛问,
“你说什么?你装傻?”
南溪低头睨着她,“是啊,装傻!意外了吧?”
史珍香万分惊讶,“你……你为什么要装傻?”
南溪冷笑,“为什么?我要是不装傻,怎么能活到现在?怎么能为我妈报仇雪恨?!”
南致远冷声,“报仇?你要报什么仇?!”
南溪睨着史珍香说:“这就要问问她了!”
史珍香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嘴唇打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溪冷嘲,“怎么不说话了?你之前不是很狂吗?”
史珍香的呼吸都乱了,意识到情况对自己不妙,她开始狡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妈是难产死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吗?!”南溪一脚踩在史珍香头上,踩着她的脸在地上摩擦,
“敢做不敢当吗?怂货!”
史珍香都快疼疯了,看着南致远求救,
“致远,救我!救我!呜呜呜……”
南致远气的脸色乌黑,冲南溪吼,
“我早就说过,那个贱人是心中有愧难产而死,跟其他人无关!你要是再敢这么无理取闹,我就要报警了!”
贱人?
这个词足够理由让南溪对自己亲爹动手!
她牟足了劲儿一拳砸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是贱人?!就你最不配说她!”
史珍香要害死她妈还能有个理由,嫉妒让人抓狂。
可他南致远为什么?
白茵爱惨了他!
他就算是不爱她了,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婚!
可他是怎么做的?连同小三一起害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
不但害死了她,还毁掉她的名声,污蔑她,诅咒她!
简直可恨至极!
南溪这一拳够狠,南致远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脸都快被打变形了。
他愤怒的看着南溪,“你个不孝女,竟然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打!”
南溪扬起唇角就笑了,这笑就像是带着毒刺的曼陀罗花,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你也配!我呸!你不配为人,猪狗不如!”
“你……你个孽障!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妈不是东西,你跟她一个德行!”
南溪睨着他冷声开口,
“就你是个东西?我妈当年爱惨了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怀疑她婚内出轨,她到底有没有出轨,你心里不清楚?
你不爱她了,离婚便是,为什么还要毁掉她?!
你昧着良心对外说我妈出轨,对外说我妈之前的设计都是抄袭的,呵,你也不看看,就史珍香这德性,她能设计出什么好作品来?!
你狠心连同小三害死我妈,她死后你还有脸嫌她丢人,不让她进南家祖坟!
不让她进就算了,就你们南家那祖坟也没谁想进,可但凡你有点儿良心,就不会把她的骨灰洒进臭水沟里!”
第13章霍爷的女人,谁敢定罪?
南致远脸色铁青,不但没认识到自己有错,反而说:
“那是她咎由自取!她婚内出轨还想让我喜当爹,当我是傻子吗?!”
南溪的眸子寒到底,
“喜当爹?真相到底如何你不清楚?!南致远啊南致远,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就是你狠心害死了自己老婆,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想要儿子却没有,都是报应!”
“你……你……你……”南致远差点气断气,走过来就要打人,“混账!”
南溪抓住他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是替我妈打的,打死你个负心汉,渣男!”
话落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替我那个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打的,打死你这个渣爹!”
南致远被打飞出去好远,脸彻底肿了。
他气的全身颤抖,“来人,给我打死这个孽障!”
南溪冷眼扫了一圈下人们,下人们吓的连连后退。
她今天回到南家是硬闯进来的,那些人都已经见识过她的身手了,没人敢上前找死。
南溪不想再看南致远那副可恨的嘴脸,她捡起地上的打狗棍往屋里走。
打狗棍的一端划拉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夜里尤为恐怖。
南家的下人吓的瑟瑟发抖,纷纷让道。
她先去了客厅,把白茵当年收集的名人字画收好,其余东西……砸了!
她又去了书房,本想找白茵亲手画的设计稿,却发现早已没了原稿,只有史珍香和南致远抄袭的复印件,一怒之下……全撕了!
她又去了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破背包,里面全是她偷偷收集的白茵留给她的东西,把背包背在身上离开房间。
之后站在院子里看向这房子,早前白茵的设计已经不再,现在被史珍香改的面目全非。
南溪心中有恨,她咬着嘴唇,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
大火蔓延,火苗耸动,彻底烧了南溪与南家的关系。
南家上上下下都懵了,还是史珍香最先尖叫出声,
“快救火啊!快救火,我的首饰,我的钱包……呜呜呜……还有我存的现金……”
南致远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啊?!快救火!”
南家瞬间乱成一团!
南致远瞪着南溪,看样子想撕吃了她,“孽障!贱人!”
警笛声响起,警察来了。
南致远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警察同志,赶紧把这个孽障抓起来,她砸了我的家,还打伤了我老婆和我女儿,赶紧抓起来枪毙她!”
史珍香被佣人搀扶着,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刘建说:
“小建,一定不能饶了她,我的东西全被她给毁了,呜呜呜……”
刘建是史珍香的远房亲戚,他先安抚了史珍香几句,然后看向南溪,冷声说: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南溪看着史珍香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看警察到底该定谁的罪!”
她答应代替南佳佳嫁进隐苑,就是为了诈死套史珍香的话,她当然会录音留证据。
她伸手去摸耳朵上的耳钉,却发现是空的!
心脏咯噔了一下,耳钉呢?
那可是一个小型录音器!
她细思一番……想到隐苑的人给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那耳钉有可能在隐苑。
现在没有证据,多说无益,南溪没做任何辩解,乖乖伸出双手让警察铐人,
“无话可说。”
史珍香本来还害怕她今天录音,见状立马安心了,她面目狰狞,
“南溪,从今天起,你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南溪不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她说完扭头看向南致远,
“今天你本就该死,但是,你生了我,我欠你一条命,所以今天我就饶了你,从今天起,我南溪跟你南致远,再无任何关系!
我们之间,再无亲情,只有仇恨!”
“……”
南溪跟着警察到了派出所。
刘建负责问话,他先强行没收了南溪的背包,然后凶巴巴的说,
“说说吧,为什么要打人烧房子?!”
南溪知道他是史珍香的人,肯定不会说录音的事儿,如果说出来,搞不好史珍香会比她还先拿到录音!
冒着生命危险才套出来的东西,她必须小心谨慎。
大闹了南家,这会儿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轻挑眉梢,满脸不屑,
“因为他们该打!”
话落又挑衅道,“你最好把我的背包还给我,要不然我也打你!”
“你……我警告你啊,这里是派出所,你最好说话注意点儿!你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少判两年!”
南溪闻言冷笑,“所以说来说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被判刑了?”
刘建趾高气扬,“当然!你打人纵火,人证物证都有,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南溪:“……”
这狗腿子虽然让人讨厌,可话说的也没错,她若是不想点儿法子,怕是真不好离开这儿。
不能离开这儿还怎么去找录音?
那可是她整死史珍香,为母亲翻案的唯一证据!
南溪还正在想如何逃脱,好巧不巧,竟然看见了正打算下班离开的胡志伟。
看到胡志伟,南溪立马就想到了姓霍的某人。
看来……只能再利用他一次了!
她那漂亮的黑色瞳仁在眼眶里咕噜转了一圈,主动跟胡志伟打招呼,
“所长叔叔。”
胡志伟闻言看向她,当即认出了她,他微微吃惊,赶紧走过来问,
“南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南溪还没说话,刘建就说:
“所长,就是她打了亲爹和后妈,又放火烧了房子!现医院去了,南家初步估算损失上千万,具体的数额还需要后期细算。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
胡志伟的眼睛睁大了几分,似是没想到南溪这么……有能耐。
以一己之力,毁了一个家!
刘建又瞪了南溪一眼,说道,
“她这种连自己亲爹都打的人间败类,留着也是个祸害,我看都可以直接定罪了,枪毙了得了!”
胡志伟蹙蹙眉头,瞪了刘建一眼,“闭嘴!”
这要是正常人,肯定是要吃官司的。
可她是霍爷的女人,霍爷的女人谁敢给她定罪?
反正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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